张氏骂叶成铭那是一点都不含糊,当时就把叶成铭给骂没声儿了。骂完,她还看了大老爷叶成仁一眼,冷哼道:“既然不打算开门,那在这里站着听人家骂咱们也没什么意思。哼,连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平时一个个装得跟个人物似的,害臊不害臊。”
她说完,转身走了。叶成仁一肚子火没处发,转过身照着一个奴才就踹了一脚,直把那奴才踹吐了血才算平静下来。
叶成铭见他大爷真生气了,赶紧替自己媳妇儿解释:“大哥别生气,其实她以前挺尊重你的,但是她说过,上次白鹤染让咱们叶家在国公府门口磕死一个,你当时就看向了她,这事儿她一直记恨着。”
“那还不是为了救你的命!”叶成仁气得差点儿没升天
,“她男人的命她不救,等谁救?”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生气啊!”叶成铭赶紧劝,“女人家,见识短心眼儿小,你跟她置什么气。再说,咱们眼下还有这么个难题呢,好歹先把题解了,再起内讧。”
“解什么解?无解!”叶成仁一甩袖就往回走,同时也道:“任何人不得打开府门,外头愿意骂愿意哭是他们的事,谁敢开门谁就给我滚出叶家,再也别回来!”
大老爷这一发话,叶家人一个个都不吱声了,人们也打定了主意,今晚就装死,爱谁谁。
可惜,天总是不遂人愿的。这厢刚打好装死的主意,外头的情势就起了变化。
白鹤染一行人还在哭求叶府开门,求舅舅收留呢,就听街道另一头突然传来一声大喊:“阿染!我的好外甥女,让你受苦了呀!”
这一大嗓门儿可是把人们给吓了一跳,于是纷纷转过头,就见两辆马车正朝这边疾驰而来。有一锦袍男子站在前面一辆车厢外,不停地朝着这边挥手:“阿染,舅舅来接你回家了!”
有人将这人认了出来:“那不是红家大老爷么!”
白鹤染这时也看到了来人,果然,正是红家大老爷红振海。她不由得在心里笑了开,只道这位红家的舅舅还真是会给自己创造机遇,这种时候过来将她接走,跟白家叶家那绝对是鲜明的对比和反差。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让所有人都看看,什么叫一头冰一头火,什么是一边世态炎凉,一边待人如亲。红家帮了她许多,眼下有这么个机会,她自然是乐意把这个好卖给红家人的。
思绪间,两辆马车已经到了近前,待车上一行人下来之后她这才发现,红家三位老爷居然全来了。不但老爷来了,连三位夫人也一起
来了。
当然,跟着红振海的并不是他的正妻,而是他的妾室罗氏。
罗氏,连氏,花氏,这三个女人一下了车直奔白鹤染就走了过来。因为罗氏是妾,所以这三人是以二夫人连氏为首的。连氏到了她跟前直接就握了她的手,面上是又气愤又心疼的模样:“你那个爹不识好歹,这叶家人更不识好歹。阿染,你何苦到这里来被他们羞辱,直接到红府去多好,红府的大门永远是为你敞开的。”
“就是。”三夫人花氏开了口,“咱们一听说这个事就出了家门,生怕你那个爹让你受委屈,可是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眼下看来,不只是你爹脑子有病,这叶家一个个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家女儿霸占文国公府正妻之位的时候,一个个笑逐颜开,等要你们行使外戚的义务时,你们又退缩了,合着好事儿都让你们家占了。既然没有担当,不如就把位置让出来,那好歹也是侯爵府,你们叶家这样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罗氏此时已经走到叶府门口,看着叶府大门一言不发,可是眼中的怒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红振海一向以粗犷形象示人,此时也跟在罗氏后头一起看叶府,但是他可不能不吱声,他不但吱声,声音还挺大——
“叶成仁,叶成铭,来来你俩出来,我今儿就问问你俩,孩子是不是跟你们叫舅舅?你们叶家的女人是不是坐在文国公府当家主母的位置上?还有,咱们东秦是不是有规矩,嫡母的娘家就是所有孩子的外祖家,不分嫡庶?怎么着,你们叶家不是东秦人啊?你们叶家不用守东秦的规矩啊?你们叶家是不是想自立门户自成一国啊?”
众哗然,叶家院儿里还在好奇听墙角的那些人一口老血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