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氏一脸的愧疚,“老爷,不是妾身不想说,实在是昨儿那会儿还没确定自己真的有孕,还没来得及找大夫来看过。只是毕竟从前生过五小姐,这几日又有了当初怀着五小姐时的那种感觉,还想着这几日就叫大夫入府诊脉。没想到出了痨病村的事,五小姐昨晚回来时我一下就慌了,情急之下出了下策,这才酿出如此大祸来。”
她说到这里,又看向白鹤染,“阿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害怕这孩子。”她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肚子,“家里已经有些年头没添新丁了,所以我对这一胎十分谨慎,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就是个深宅妇人,平日里也不出府门,实在不知道外头对痨病一事是怎么说的,还一心就以为那病是治不好的呢!这真的都是误会,现在说开了,我知道痨病能
治了,绝对不会再拦着不让你进门。阿染,你看在这未出世的孩子份上,你原谅我吧!”
白鹤染看着这小叶氏,心里也不得不感叹命运对她的照顾。居然能巧到在这种时候怀了孩子,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
但是她能怎么办呢?小叶氏的确是有身孕了,虽然才一个多月,但她还是看了出来。而现在小叶氏用肚子里的孩子来解释为何将她拦在门外,这个理由似乎也说得过去。
果然,人群里已经有人松了话口了:“原来是怀了身孕,虽然为了自己的孩子就将府上原来的嫡女拦在门外,怎么想都是不太道德。但是兴许就像这位夫人说的那样吧,孩子才刚刚怀上,她谨慎些也是应该的。再说怀孕的人都不讲理,我们家女人有孕时也是这样,脾气大着呢!唉,理解理解吧!”
白浩宸这时向白鹤染看了过来,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可是白鹤染并没搭理他。
事到如今,如果再坚持算帐治罪什么的,那就显得是她不尽人情了。这些日子树立起来的形象绝对不能因此打破,白鹤染不会做那种傻事。
于是她冲着小叶氏笑了笑,还亲自伸出手来扶了她一把,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们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当面说清楚的。我若早知三夫人怀了孩子,昨儿也不会冒然回府。你放心,痨病已经得到了控制,再过几日痨病村里的人就可以痊愈。我的身上没有带着病气,不会传染给任何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她耐心地跟小叶氏说着这些,然后想了想,又道:“如果三夫人还是不放心,一会儿请个大夫来看看。当然,我也懂医术,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希望你
不要跟我客气。”
老夫人看了看红氏,只见红氏是一脸无奈。她们都明白,白鹤染是要保小叶氏这一胎了,因为事情闹成这样,一旦小叶氏的肚子出了什么问题,很容易就会被人往她身上联想。就算人们不主动想,背地里也会有人悄悄地将话题往这个事上带。
所以白鹤染也是没有办法,小叶氏这一胎必须安安稳稳地生下来,不能出半点差错。
江越看着这一出剧目反转,也是无奈了。谁也没想到最后竟会来这么一出,皇家再不讲理,也不能跟个怀孕的女人计较这个事吧?
可是不计较归不计较,关于小叶氏这个名字的事还是要提一提的。不过不是在这里提,而是要到叶家去提。今儿走了红府和白府,还差个叶府没走呢,不能让叶府跟没事儿人似的。
于是江越说了几句场面话,无外乎就是既然都是误会,那以后就好好的,别总让误会发生。还特地提点了小叶氏,虽然有孕,但也不能太欺负人。
临走时看了眼“大难不死”的白兴言,一脸的鄙视:“国公爷虽然靠着女人躲过这一劫,但咱家还是要将皇上的话全部带到。你听着,皇上说了,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是因为将来公主出嫁还是有个像样的娘家才好看些。国公爷明白了么?”
白兴言一哆嗦,他当然明白,就是说他有没有好日子过,完全是取决于白鹤染。
虽然心里特别不舒服,但还是低声下气地表示自己明白了,一定好好待这个女儿。
江越走了,白兴言和小叶氏皆松了口气,今儿这一关总算是过了。结果就在江越上了马车之后他们听到江越跟赶车的宫人说了句:“走吧,去叶府。”
二人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