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吗?他怎么可能会承认?”罗安公主还是觉得不可能,不停摇头。
白鹤染拍拍她的手背,轻轻地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不承认,咱们就逼着他承认,他不认罪,咱们就把他的头按到地上逼着他认罪。我说过要替书和报仇,就一定会替书和报仇,毕竟她的死也关乎着一笔陈年旧帐,要是没有我的母亲……”她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下去,反而转了话题,扬着下巴呶了呶君慕凛的方向,笑盈盈地道,“姨母您看看那个人,他看好不好?配不配得上我?”
罗安公主顺着她目视的方向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那个翘着
个二郎腿坐在高台上的紫眸太子,当时就笑了,“好,是真的好。孩子,姨母本来是觉得,这辈子还有机会能见着你一回,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与你未来的夫婿在一起,这简直就是老天爷开了大恩。那太子很好,就冲着他今日说的话做的事,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好人。不但是好人,还是个有本能也有魄力也有本事的好人。听说他是位战神,十岁不到就出入战场,挂帅之后就更是无往不利,天底下就没有他打不赢的仗。我们鹤染能嫁到这样一位夫婿,是好运气。”
她终于将鹤染这个名字叫了出来,叫的时候眼泪都控制不住往下掉了。一时间,从前过往,那些跟着淳于蓝一起长大的日子一幕幕在眼前浮现,看着白鹤染这张脸,就好像是她的妹妹淳于蓝又回来了。两个人还是一起吃饭,一起去父王御前偷好茶喝,晚上还是总会懒在一起睡觉,聊着今日又听到什么好玩的事,聊到哪段戏文更好听,聊到父王身边的哪位妃嫔又起了什么妖娥子,也聊民间又出了哪位有名气的公子。
没想到,那么多有名气的公子淳于蓝一个也没嫁,却是被嫁给了一个东秦的国公爷。
她抓着白鹤染,有些不愿意放手,甚至都想问问白鹤染愿不愿意留在歌布,就住到她的公主府里,她一定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待她。
可是那怎么能行,人家的未婚夫婿是东秦的太子,待东秦皇帝百年之后,太子继位,这孩子就是皇后了。东秦的皇后是多么尊荣华贵的身份啊,怎么可能留在歌布。
“好孩子。”她吸吸鼻子,苦口婆心地道,“一定要好好待你的夫婿,你好好待他,他才会好好待你。早一天把他的心给抓住了
,那样即使日后他娶了侧妃妾室,心里也总是会给你留出一块最重要的位置的。”
白鹤染都听笑了,她站起身,附在罗安公主耳边说:“其实他能娶到我,才是他的好运呢!什么侧妃妾室,他不敢娶,也不会娶。”说完,抬步就要走。
罗安公主急了,“你这是要去哪儿?我还有话要同你说呢!”她想说你这孩子不能太任性,那是太子,将来就是东秦的皇帝,怎么可能不娶侧妃妾室啊!就是当太子的时候不娶,以后当了皇帝也是要广纳后宫的。哪有皇帝不三宫六院,后宫女人多才能子嗣多,才能福泽绵长,这几乎就是定律,你要是不让他娶,别说他不干,朝臣也是不能干的。将来少不得要给你扣一顶皇后擅妒的帽子,再往严重了说,很有可能上联合的折子让皇帝废后啊!
罗安公主是先王的女儿,是在皇宫里长大的,所以这些事情她几乎门儿清。
她想劝白鹤染,又下意识地往高台上方瞅去。就见那位紫色眼睛的太子殿下冲着这边笑。明明是看起来很危险的一个人,这一笑,面上邪鬼尽褪,竟笑出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来。
罗安公主憋在心里的话就没有说出来,直到白鹤染都已经走了她才回过神,再一看,白鹤染已经走到了男宾席间,坐到了孟书玉的身边去。
“姐,何事?”孟书玉见她坐了过来,赶紧开口相问,“母亲呢?我看表姐扶着她走了。”
白鹤染点头,“恩,我让表姐陪她先回家了。因为接下来要说的事,母亲不太方便听。”
她一边说一边又看向孟文承,轻声道:“父亲,书玉,后宫已经料理完毕,国君的颜面也下到了底。那么接下来,咱们就得同他探讨一下书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