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修瞪了她一眼,“别瞎说,那是九殿下的侍从。”
“我知道他是九殿下的人,我不就是好奇嘛!打从进了歌布,怪事一桩接着一桩,连圈养形父这种招儿国君都能想得出来,这可真是个神奇国家。”
冬天雪说得没错,歌布就是个神奇的国家,不只她这么认为,就连落修也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他没有冬天雪表现得那么八卦,不过对于无言被送进宫里去做形父的事,同样好奇。
屋里,白鹤染与君慕凛并坐,吃着点心喝着茶水。落修与冬天雪二人分站两边,守着各自的主子。双双还在睡,只不过睡的是外间,君慕凛是不会让除白鹤染之外的任何女子靠近他半步的,就连冬天雪都尽可能的离他远一些,以免这位十皇子突然一下子药力失效,又对女子敏感起来,会一脚把她给踹到窗外去。
可即使是双双已经在外间睡了,君慕凛还是不习惯,还在同白鹤染商量:“官栈客房不少,再给她找一间房去睡不行吗?非得睡我这里?我现在真的浑身都难受,让她离我远些。”
白鹤染白了他一眼,“你难受什么啊?都给你用过针了,这小半年你对女子也不会过敏的,你这就是心理作用,不往那上去想也就没事了。”
“我是心理作用,我就是不喜欢有女的在我眼前待着。”
冬天雪闻听此言,又往边上站了站,离他又远了几步。
孟书玉也在一边坐着,他还是凌乱,不过思维还在,从面前这几人的谈话中他多少已经猜到些他姐姐的身份了。但就是很难相信自己的猜测,毕竟那太意外了,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就混进了凤乡城?又到了他们家?这是要干什么?借着孟书
和一案,借着形父一案,这些东秦人参与进来,其目的究竟是什么?他这位姐姐心里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他很想问出来,可是又有点儿不太敢,再琢磨一会儿,便又觉得不管他们的目的何为,歌布的将来应该会比现在更好。孟家要讨公道,国君是杀人凶手,那么在他心里报仇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国君死。只有国君死了,他姐姐在九泉之下才能真正安息。
国君死,就得有新国君,纵观整个歌布,他不认为有什么人配得上国君之位,死牢里的太子也不行。与其到时歌布大乱,与其各方势力争权夺位,不如就让东秦太子把国君之位给收了。歌布本就是东秦的属国,东秦接手歌布不算乱政,也不算篡权。相反的,如果由东秦人来执政歌布,那么歌布就很有可能像东秦一样蓬勃发展。
他有点儿相信这位太子,虽然两人并没有任何接触,但他就是相信。因为那是他姐姐未来的夫君,既然相信姐姐,就该相信姐姐的眼光。能与姐姐在一起的人,都不会有错。
孟书玉想开了,脸上终于现了笑模样,于是趁着面前坐着的两个人没有说话的空档,他开了口,道:“如果以后你做了歌布国君,能不能让我谋个一官半职?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做官,一定会全心为民,只要你不像现在的国君一样残暴,我一定会像对待父亲一样的辅佐于你,忠心不二。”他抬起来做发誓状,“如果要科考也行,我会努力读书。”
白鹤染吓了一跳,“书玉你说什么呢?你们的国君还没死的,这就开始安排后事了?”
“他早晚得死!”孟书玉咬牙,“如果他不死,那我孟家告这个状还有什么意
义?总不能他当着我们的面给我们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吧?那可是我姐姐的一条命!所以打从我们决定要报仇,决定要告状的那一日起,国君在我心里就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再无其它。”
君莫凛点点头,“好!有这个决心就比什么都强。小子,你记住了,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他欺负了你的家人,这个公道就必须得讨回来。即使你目前没有那个能力,也要学会养精蓄锐这个词,只要记住仇恨,总有一天大仇得报。”
“恩!”孟书玉用力点头,“你说得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以前我不知道仇人是谁,大仇无处可报,现在我知道仇人是谁了,我就是跟他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同归于尽那是傻子!”白鹤染气得狠狠地瞪他,“快快放弃这种念头,敌伤一千我损八百是最愚蠢的胜利,你得以绝对的优势打倒敌人,以绝对骄傲的姿态将敌人踩在脚下,那才叫赢。否则你这个仇就白报了,我这场谋算也白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