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韩国一直所等待的机会很快便来临了,大厉皇帝的病况不但没有得到半点的好转,反而更是每况愈下,就连整个太医院都是束手无策,每日也都是胆战心惊的。
董贤妃以照料大厉皇帝为借口,在养心殿中寻找大厉皇帝之前所写的亲笔遗旨好协助北堂傲行事,可奈何北堂冥与顾连成两个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在宫中联合承贵妃一起在暗中布置着,才没有让董贤妃的阴谋得逞,反而还被承贵妃以董贤妃侍候大厉皇帝不敬,被拘在自己的宫殿中闭门思过不得外出。
而宫外的北堂傲也被北堂冥的人所牵制住,就连康王府都不得踏出半步,北堂傲原本想在府中的暗道中离开,可哪知顾连成早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再加上这一世在康王府住的那一段时间,竟将北堂傲所有的后路都一一拦断。
大厉皇帝最终还是在病危之际将皇位传给了是众望所归的太子北堂冥,宫外有顾本琰的军队在京城中坐镇,宫内又有顾本霆负责维护着,萧常言与其他大臣们在朝廷中稳定时局,这也使得北堂冥最终还是登基为帝。
在
大厉时局刚刚之际,北堂冥派人将顾连成迎进宫中商议余下的事情,北堂冥也算得上是临危受命,虽然说是大厉新一任国君、但也并未举行登基大典,不过顾连成如今看着穿着龙袍的北堂冥,整个人倒是比从前更加精神焕发。
宫中众人也都是知晓这顾连成便是之前被册封为太子妃的人,如今北堂冥既然成为大厉新君,就算是顾连成还未与北堂冥成婚,在名分上就已经是未来的大厉皇后了,更是无人再敢得罪于她。
北堂冥与顾连成两个人摆了一局棋,顾连成趁着北堂冥思虑之时,才将目光移到他那一身明黄色的长袍上,上面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就这样看着自己倒是越发的觉得北堂冥有王者之气,也不知道从前自己怎么就那样愚钝,在不知道北堂冥的真实身份之前,就真的将他当做了登徒浪子。
“我进宫的次数虽然并不算多,可哪次却也没向这般被一群人前拥后簇着,倒还是托了陛下的福分。”顾连成手中执着一枚白子,待北堂冥将他的棋子落下之后,她方才将注意力转移回棋盘之上。
北堂冥闻言飞扬的长眉微微上挑
,笑着说道:“我被人称作太子殿下十几年了,如今忽然改变了别人对我的尊称这些日子听着他们唤我陛下,非但不觉得哪里适应、反而觉得无比的别扭。在私下里连成你还是像往常那样唤我的名字吧!”
“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便罢了,若是传了出去说不定还会让人以为是你娇纵。”顾连成面容浅淡如春花,她看着北堂冥说道:“有的人煞费苦心多年,为的也不过是想要这九五至尊之位,最后却落得满盘皆输被困在府邸里挣扎不得。而你如今得到了这一切,仿佛毫不在意的模样,我是真不知道你是你从前掩饰惯了,还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反而将你的棱角磨平了。”
顾连成话语中所指的,自然指的就是北堂傲,北堂冥也只不过是暂时将北堂傲拘在康王府中,暂时还没有决定下来该如何处置他,正所谓捉贼要拿脏,若是没有直接地证据也是无法将北堂傲治罪的。
“能够这样顺利的走到今日,也是多亏了连成你在暗中多次帮我,饶是我手下的探子那样多,却也无法如此准确的找到康王府的密道所在。”北堂冥所说
的这一番话接出于他的真心,若是没有顾连成在关键的时候襄助,他的胜算也未必会比北堂傲高到哪里去,“不过说到这儿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也是已经有了许久,从一开始我便觉得你好像十分了解北堂傲,就算是你聪明过人无人能及,却不能每次都是这般料事如神啊!”
顾连成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面上仿佛像是闪过一丝什么,却快的让北堂冥无法察觉,“我与北堂傲并没有什么十分深的交情,所真是要给出一种说法来,那么也只能说是我与他生来便是不共戴天的敌人。至于康王府的密道……北堂傲不是一次的将我软禁在康王府中,俗话说狡兔三窟,向北堂傲那样的人,是不会不为自己铺一条后路的。”
顾连成如今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充满了危机,现如今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早已经不在她从前的记忆之中,这些经历对于北堂冥来说是第一次,对于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而顾连成也只能让自己比别人看得更为长远,别人走一步看五步,自己只能走一步看十步、甚至更远。
“其实若是较
真儿来说,北堂傲也算不得是败在我的手上,真正让他挫败的是你、顾连成!”北堂冥看着顾连成将一枚白子落下,嘴角带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北堂傲若是知道他真正的对手其实一直以来都不是我而是你的话,或许会比现在还觉得难以忍受。”
顾连成也并没有立刻开口否认北堂冥的这一段话,让北堂傲为他上一世所做的事情付出深痛的代价,这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想要的结果,虽然如今距离她所要想要看到的模样还有着不小的差距,可是她愿意耐心等下去。
“自古以来的争斗,哪里有什么性别之分、老少之分。”顾连成有些不屑的说着,“难不成就因为我顾连成是女儿之身,别人便可以小看我不成?反过来也是如此,不是没有真正的能力,在这尔虞我诈的京城之中,最后也不过是沦为别人的棋子、或者有着更为惨烈的下场。”
顾连成的想法很简单,任何事情、任何理由都不可以成为失败的借口。上一世是她愚昧无知、胆小懦弱,才使得将军府最后落得满门覆灭的下场,可这一世她已经熟知了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