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祭之日,京城中早就热闹成了一片。自春节之后又一重大节日,举国同庆。
即便楚嫱病尚未好,鱼儿也还是一早的就把她折腾起来了。这么大的日子,小姐可不能这样睡过去。再说了,晚上的时候,小姐可还是要随着王爷一起去接受京城百姓的膜拜呢,岂有不打扮打扮的道理?
楚嫱就闹不明白了,这晚上才出去,鱼儿丫头,你丫的大清早把小爷我折腾起来真的好么?我欠你钱了么你要这样折磨我?
鱼儿可没想这么多,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小姐必须要早些梳妆打扮,今天可是很累的,也不知道小姐的身子熬不熬得住?
“小姐啊,您可别再磨蹭了,热水都备好了,您先去泡一个半个时辰的花瓣澡,鱼儿在让人给您按按,舒缓舒缓胫骨。”
楚小姐讷讷的点头,她能说不嘛?花瓣澡?是要去招蜜蜂吗?
不过,招花惹蝶这种事,也不应该是在她病的这副德行的时候做啊?这不是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吗?
鱼儿在那里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今天楚嫱要用的东西,一张小脸跟苦瓜似得皱巴着,看着就让人觉得,这孩子,可怜见的,是缺了吃的还是少了穿的啊?
“我说亲爱的,你这一大早的哭丧着脸,我都还没抱怨还没跟周公幽会好呢,你就这副我虐待你的样子,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楚嫱揉着自己的眼睛,没睡好的感觉,比被别人打了一顿没机会还手还要痛苦。无奈鱼儿丫头的啰嗦神功功力见长,为了防止自己被她啰嗦死,楚嫱果断的选择了在鱼儿丫头发功之前先发制人。更何况,这鱼儿早有准备,将自己的杀猪刀放在了桌子上,楚嫱摸摸脖子,总觉得自己要是不赶紧的起来的话,要么就是桌子插刀,要么就是刀抹自己的脖子,反正,下场不会很好就是了。要是楚嫱蹭蹭蹭的坐了起来,裹着被子看着鱼儿丫头忙忙碌碌,自己优哉游哉,好
不得意。
“小姐,您瞧瞧,这件衣裳是上个月太后赏的,这件是京城最新的款式,这个是·······对了,还有这个雪颜膏,是谢公子派人送来的呢,这个好像是萧小姐送来的··········小姐!您怎的还没起来?”
鱼儿瘦小的身子,扛着一堆的衣服过来,哗啦一下堆在楚嫱面前,眼中泛着金光,似乎是已经看见了楚嫱穿上这种华服的光彩了。但是那光彩,在看见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楚嫱的时候,瞬间熄灭,恨铁不成钢的把楚嫱拖了起来。
楚嫱委屈的跟被子缠绵了一会,告了别,被鱼儿拎起来了。
要说这京城第一美人,虽说是容浅,只能说是楚嫱养在深宅人未识,如今这只要稍稍一打扮起来,不说是倾国倾城吧,随随便便迷死百八十人还是不成问题的。除非那人眼瞎,瞧不见楚嫱的好。
虽说人靠衣装吧,但是楚小姐向来对自己的外貌甚是自负,再加上,这华服一裹,活脱脱一彩色的粽子,哪里就跟好看沾了边了?
被这么多的华服包围着,楚嫱表示,压力山大!当然,她才不是那种觉得自己是那种相貌不够衣服加分的人,她只是,单纯的被这些繁琐的衣服给吓到了。
卧槽!你看看那间杏黄色的春装,乍一看,好好看。再一看,还是好看!可是,这个,该怎么穿?
想到这,楚小姐不由得红了脸,这要是传出去,堂堂相府嫡小姐,六王王妃娘娘不会穿衣服,多掉价啊?真真是不知道那些宫里的妃子每次穿的那么繁琐,却日日如此,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所以楚嫱犹豫了半天,干巴巴道:“鱼儿,要不,你,你给我拿一套我曾经穿过的衣服吧?”穿过的衣服也好看!最主要的是,穿过的衣服,她知道怎么穿啊!
“那怎么成!小姐,今个儿可是春祭!您可是要被全京城的百姓瞻仰的,怎么能穿件旧的衣服去呢?不行不
行,鱼儿可不依从,小姐您就听鱼儿的,鱼儿给您挑一件儿,保准儿好看~~”
对于鱼儿的这股子热情,楚嫱只能保持沉默。她就想不通了,被人当猴子看难道很荣幸吗?再说了,这大半夜的,多冷的慌啊!只是,瞅着鱼儿那副认真的模样,楚嫱也不好打击这丫头脆弱的心灵,毕竟,这丫头也算是全心全意的为着自己着想了。
天色尚未大亮,主院这边,穆泽羲早已起床,点着壁灯在书房看了许久的书,整个人都格外的精神。一袭蓝色的锦袍衬得整个人高挑有型,一眼难忘!
世间就是有这样的人,你看书的时候,他潇洒自在,你玩的时候,他看书,偏生还觉得人生十分美好。穆泽羲是属于那种典型的博学者,你看书的时候做自己的正事。你潇洒的时候人家比你还潇洒。但是人家认真起来,分分钟甩你好几条大街!
安言推门进来,似乎诧异了一下,王爷今日早的有些离谱!难道是自己今日起晚了吗?可是也不对啊,这,天还未大亮啊!
“王爷,今日事情繁多,您何不再多休息一会?”
听见安言的声音,穆泽羲从书后抬起眸子,静静的看着安言,“偏厨的药是你亲自守着的吗?”
“是,属下从未离开半步,药绝对没问题。”
安言点点头,他做事,穆泽羲向来很少会不放心,今日竟是难得的过问了一下。
穆泽羲:“让人守着,等鱼儿亲自去取,别出了差错。”
安言:“王爷,董侧妃竟如此大胆,想要在王妃娘娘的药中做手脚,何不直接拆穿?”
穆泽羲:“平顺侯尚未回京,如今还不是时候。你且派人小心些守着王妃,若是有人胆敢做出什么事,杀无赦!”
安言:“那,王爷,今日春祭,可是携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