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么多可是,元祈,这今夜这月色,极好。”
穆元祈垂下脑袋,轻声应道:“恩。”
楚嫱欣慰的笑了笑,“所以,我说什么,都是对的。”
“——……”
穆元祈觉得自己顿时不想跟这么霸道不讲理的人说话了,月色好,她就说话对了?这不天天夜色都好么?
可楚嫱却不在说话,只静静的将花瓣撒向河里,任其飘零而去。
过了一夜,直到清晨,穆元祈才扶着瘸了脚的楚嫱回去,话说开了后,这小子倒是比之前好多了,可还是失了些本性,不显疏离,却又拘谨起来。
回来的时候,那小丫鬟的视线在楚嫱跟穆元祈两人之间滴溜溜的转着,一脸愤恨的瞪着楚嫱,怪她染指了自家的小公子,内心咆哮着:禽兽,禽兽!公子才这么小——!
然,楚嫱淡然一
笑,转身回了屋睡觉去也。
穆元祈将那小丫鬟叫到跟前,叹了口气道“以后便不必再来府中帮工了。”
这小丫鬟,本是他初来泸州时,这姑娘被人追着打,他心一软,就救了这姑娘,却不想,这姑娘非要留下来报答他,他也不大会拒绝姑娘家,这才收了这丫头最丫鬟。
原本穆元祈也不大在乎,顶多就是多了个人吃饭,可昨夜的事情发生后,穆元祈却觉得,自己早就走进了个套子里,若不是昨夜楚嫱有意无意的提醒他,他许是都没反应过来,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小丫鬟,竟然会是太守府中的千金。
那小丫鬟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公子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说便是,奴婢一定会改的!”
穆元祈将那丫鬟扶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泸州太守府中的千金,是元祈有眼无珠。”
那小丫鬟一愣,脸色卡白卡白的,水汪汪的眼睛便要挤出几滴眼泪来了,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拧了把,就跟着是猪蹄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大腿般,哽咽道:“公子在说些什么呢?奴婢听不懂——·”
“别装了,我只怜惜该怜惜的人,你就算哭瞎了眼睛,对我都没用。”
穆元祈冷漠的扫了眼那丫鬟,心里满满的都是鄙夷加嫌弃。这个眼神,再一次深深的打击了那小丫鬟,顿时那丫鬟更是又委屈又气愤,闷闷的道:
“是因为这位公子么?不,该说是姑娘,公子,扫扫姑娘的确貌美,可,可公子断然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啊!”
扫扫,姑娘?
卧槽!
躲在屋后看热闹的楚嫱一口老血差点没喷死这姑娘,丫的,你才扫扫呢!还踩踩呢!
不过,碍于自己是在躲着看好戏,楚嫱也不好有什么动静,只偷偷的从门缝中看了眼,见穆元祈似乎并没发现自己,这才继续偷瞄着情况的发展。
之间那丫鬟小心翼翼的看着穆元祈黑着的脸,继续道:“公子,奴婢只想陪在您身边而已,真的。“
“我说过,我身边,用不起太守亲
近这样尊贵的人。姑娘请吧。”
穆元祈说话很是不客气,丝毫不顾及着伤了那丫鬟的心,就连楚嫱看着都不停的咂舌,果真是跟穆泽羲一路货色。
那丫鬟顿时都要哭出来了,急急忙忙的狡辩着:“不是,奴婢就是普通的女子,哪里是什么——”
“方才灭火的那些人,是太守府中的侍卫吧?”
那丫鬟一怔,震惊的望着穆元祈,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楚嫱似笑非笑,她从第一眼见到这丫鬟,就觉得,这丫鬟,绝对不是个下人的模样,尤其是,那丫鬟的脖子上,有一块玉,若不是那一日的玉硌着了楚嫱,她也许不会留意,可仔细看来,楚嫱却惊呆了,那块玉,竟是与当初西域进贡的和田玉质感一样,甚至更好。玉上刻着一个靳字。
泸州大姓,靳,太守之姓。
在大圣,玉是身份的象征,这一个丫鬟,竟能有玉?所以楚小姐当即便怀疑了一下。
直到今日,那丫鬟眨眼的功夫,便召唤来那么多的训练有素的人灭火,更加的证实了楚嫱心中的猜想,丫鬟的身份不一般。在泸州,这种地方,能养这种训练有素的侍卫的,也就只有太守了。
只片刻的功夫,那丫鬟便垂下头,缴着自己的袖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光瞧着那模样,倒是惹人怜惜。
可楚嫱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穆元祈,更不是了。
“你走吧。太守大人无论知道什么,都还请保密。我不过是想清净些日子。”
说罢,穆元祈便朝着楚嫱这边的方向飞快的扫了一眼,吓得楚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丫的,偷听墙角被发现了?!
不过,穆元祈这般干脆果断,倒是与那人极像。
楚嫱缓缓笑了笑,心中倒是颇为感慨。这年头啊,为了博上位,还真是什么招数都用上了。
想来,那位太守大人,得知自己的小地盘来了个王爷,必然开始坐着升官发财卖女儿的白日梦了吧?
可,这又与她楚嫱有什么干系呢?天快亮了,她得去补个美容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