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回去就寝了。”
暗中跟随的小太监打着宫灯出来,他们不敢跟的太近,可陛下这番模样,着实是让人心疼。瘦削的身材,风一吹就能倒了似得。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陛下,这的路,陛下认识么?”
小太监的话,似乎提醒了穆元祈,恍然抬头,似乎,这条路,自己并不熟悉。
默然的点了点头,穆元祈的脑袋有些晕眩,两眼一花,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新帝登基第一天,几家欢喜几家愁。欢喜的人家,哎呀呀,换了新皇帝了,本官以前的那些把柄,这新皇帝肯定不知道,哎哟哟,又要升官发财娶媳妇咯。
忧愁的大臣在家喝着闷酒,一个个的仰天长叹,陛下这模样,看着哪里像是个皇帝的样子?大圣百年江山,即将毁矣,毁矣!来人,添酒!
而此时的宫中,却又乱作了一片,陛下晕了,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还是不许声张!这让小太监们很是为难,这,陛下病了,到底声张呢,还是不声张呢?
正在为难之际,据说圣安王爷派人前来照料陛下,小太监们顿时松了口气,立马把那人往
殿内一扯,他们倒是识色的退了下去。要是陛下醒来,见到圣安王爷派来的人,肯定不会生气。
苏景一袭男装,头发束起,布衣加身,无奈的看了床上的那人一眼,“睡得怎么跟只蛤蟆似得?”
床上某蛤蟆似乎有反应般,不安的皱了皱眉头,哼唧了声,却没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来人,打桶热水进来。”
很快,宫人们便打来了热水,桶是很大的那种,至少可以容下两人,甚至还贴心的准备好了赶紧的亵裤衣衫,顿时苏景的脸莫名的一红,暗自咒骂道:“一群脑子不健康的东西,准备,准备亵裤做什么!”
嘴上虽这么说着,可看着穆元祈额头上流出来的汗,还有湿了的衣衫,无奈的解开他的上衣,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对,又叫人进来:“来人,给陛下擦擦身子。”
那小宫女偷偷的瞄了眼穆元祈,红着脸,嗫嚅道:“奴婢不敢,陛下与圣安王爷性子相似,沐浴一应近身之事,皆不许我等女子来做。”
规矩这么多?
难道是怕被人非礼了?还是觉得自己身材太差,不好意思?
苏景饶有趣味的想了想,摆了摆手,让那小宫女退下。想了想,突然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万分痛心道:“没想到,我这双手,竟然会毁在你的手里?!若是日后你好好的做好这江山,我就剁了你的小弟,来给我的这双手的清白陪葬!”
说罢,苏景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手忙脚乱的扯开穆元祈的衣衫,别着脑袋,不敢看他。
“你,来人啊,非礼,非礼啦!”
“叫什么叫?我对你这瘦鸡般的身材,也不感兴趣!”
苏景横眉一瞪,生生的将穆元祈的气势压了下去。想她一个千金小姐,虽然受了圣安王妃两年不正经的熏陶,可心底里的那份大家闺秀的气度还在,此时被穆元祈这么一喊,顿时脸就红了。
“你以为,
我病了,你就可以这般欺负我?我六哥说了,欺负我的人,还回去!”
说着,穆元祈猛地坐起身子,一把抓住苏景的手,朝着他的脖子就咬了下去。直到咬到自己的牙齿都疼了,这才松开口。
“首先,陛下你的第一点错误,就是自称为我,您是天子,只能称之为朕。当然,你若是喜欢寡人,也可以,不过孤家寡人,寓意不大好。其次,草民是受圣安王爷所托,进宫来照料您,王爷说,见我如见他,您刚才说我非礼您,难道,是说圣安王爷非礼您么?第三,陛下,咬人的,是狗。您是天子,这种事情,幼稚!”
说完,苏景还甚是淡定的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将脖子上的口水擦干净,帕子一触及脖子,便倒抽了一口凉气,我擦,这死小子,下嘴真狠!
咬了人的穆元祈,已经是没多大力气了,身子一软,猛地一下砸了下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脑袋似乎被一双手托住,很软的手。
“别走。”
床上的人,安静的睡着,长睫毛轻颤,投下一片阴影在眼下,苏景的胳膊垫在穆元祈的脑袋姿势,不太对啊——·
苏景看了看自己紧贴着穆元祈的身子,有意识的移动了下,结果穆元祈的一条腿便不安分的压了上来,好像把她当做被子了。
“圣安王爷,小师叔,你们可没告诉我,做辅政的臣子,还得做被子啊!”
可这些话,穆泽羲跟楚嫱二人,自然是听不到的了。
挣扎了几下无奈,却皆引来更加强烈的不满,穆元祈最后一生气,竟是双腿缠住苏景,身子往旁边一滚,以一种吃奶的姿势,贴着苏景睡了过去。
“他是君,我将来是臣,先忍。忍!登徒子!别蹭我的胸!”
一夜,一人安然熟睡,一人彻夜未眠,直到天亮,才两眼一翻,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