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含贞知道他想要对自己说什么,她也做好了准备。
她真的很感谢蒋润南的出现,也很感谢,面对现在这样的季含贞,他却还能欣赏并喜欢,这真的让她重燃了些许的信心,对于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转折。
只是,正因为感谢他,在意这个朋友的存在,更不能答应他,耽误他。
“含贞,希望我的存在不会给你压力,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快接受我,那就从朋友开始,我们偶尔见见面,吃饭,喝茶,一日一日,一月一月,一年一年,总之,多久都可以……”
季含贞想要说话,蒋润南却道:“含贞你看,遇到你之前这三十三年,我从没想过恋爱结婚的事,我本就打算一个人过的,所以,你不要有任何的负担,觉得会耽误我的人生,遇上你对我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我心底更多的是感激和欢喜。”
“蒋润南……”季含贞觉得很难受,拒绝,伤害一个很好的人,谁的心中都不忍。
“我都明白。”
蒋润南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撩起挂在耳后:“今晚月光很不错,就让明月清风来做个见证。”
“我不知道需要多久……”
季含贞很清楚自己的性子,她和徐燕州之间,是半点可能都没有了,但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接受一个新的男人,对于她来说,全然都是未知的,她不知自己需要多少时间。
甚至很多时候,她一个人总会有些抑郁的想,是不是因为她违背了在姚则南墓前的誓言,和徐燕州这样不清不楚,姚则南九泉之下怨她,她才会得到这样的报应。
季含贞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她好似已经有了抑郁初期的症状,但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没关系啊,我这个人性子很闷,唯一的长处就是很有耐心。”
蒋润南站在月光下,笑的很让人心动。
不管怎样,如今这样,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之前的所有预想。
“蒋润南,我这样的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
也许是因为那天的海边太安谧美好,也许是因为,面前的男人说话声音太温柔,她有了些许倾诉的欲望。
“以前别人说我克父克母克夫,我觉得那些话太过荒谬都是封建迷信,无稽之谈,自己压根不放在心上的,但现在,我年纪大了一些,经历的更多了一些,我却有些信了……”
她的眼底好似永远都带着一抹郁郁之色,那澄澈的黑也覆着一层迷茫的雾霭。
“蒋润南,我的人生,还能好起来吗?”
曾经在澳城犹如带刺玫瑰一般的季含贞,曾经也热烈爱过,孤注一掷过,一腔孤勇过的那个年轻而又大胆的女孩儿,如今,那朵玫瑰被蹂躏破碎了,就连带刺的花茎,都被人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