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百里景逸还是摇了摇头,然后看着一眼自己的右手,示意段蒽思自己不是不想喝,只是抬不起手臂而已。
段蒽思瞪了他一眼,刚刚在外面他不是还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吗?现在怎么连手臂都抬不起来,这会不会夸张了一些。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段蒽思又怕说出来伤了百里景逸的心,说不定他现在真的痛得抬不起手呢?
“好!我喂你!”段蒽思坐在了百里景逸的旁边,开始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百里景逸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他其实也饿的不行了,现在有段蒽思喂他吃,他吃得更香了。
好不容易把一小锅粥吃完了,百里景逸又借口让段蒽思给他捶捶背,说是今天为沐风奔波累着了。
没想到段蒽思也应了下来,几番折腾,段蒽思才回
到自己房中休息。
第二日一早,三人在客栈买了一些干粮,便早早出发,希望能够在天黑之前找到下一个落脚的地方,毕竟风餐露宿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况且百里景逸还受了伤。
不过枝谦倒是觉得惊奇,因为一路上段蒽思对百里景逸实在是太好了,就连水都给百里景逸送到嘴边,有什么东西吃也先递给百里景逸,时不时又是嘘寒问暖的,而且百里景逸提出的要求,她几乎都不会拒绝。
枝谦都想问问段蒽思是不是什么时候把脑袋给装坏了。
马车行了一个早上,也该停下来歇息一会了,他们选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停下休息。
“你盯着我干嘛?”段蒽思发现了枝谦看着自己的奇怪目光,便凶巴巴地问道。
这跟她和百里景逸说话的态度截然不同,枝谦差点想问她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可内心几番纠结之后,还是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段蒽思问完之后也没太在意枝谦的回答,自顾自地检查水壶,这才发现水壶里没水了。
“我刚刚看前头有条河,我去那里打些水回来。”说罢,段蒽思便朝着河流的方向走去。
见段蒽思走远了,枝谦才敢溜到百里景逸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段姑娘这是怎么了?”
百里景逸正坐在马车夫的位置上闭目养神,坐在马车里那么久,虽然手上有伤,但还是要出来透口气的。
听到了枝谦的问题,百里景逸这才不紧不慢地解释,“段姑娘觉得我手臂上的伤因她而起,所以心中有些愧疚,便对我好些。”
“可是段姑娘也对你太好了吧!”
“她把我当作是救命恩人,会担心我也是正常。”百里景逸依旧一脸的淡定,而且由于段蒽思的优待,他
的心情是更加的好。
可枝谦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对他好些也不至于好成现在这样吧。枝谦之前也有看到过百里景逸的伤口,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没有伤及筋骨,不是那种生死攸关的大问题,而且以百里景逸的体质,估计天就能大致痊愈了。
想到这儿,枝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自家主子在装神闹鬼。
“公子,你……”枝谦还没说完,便看到段蒽思打完水折返,他马上识相地闭上了嘴。
段蒽思回来第一个就把水给了百里景逸,枝谦心中暗道自家主子好手段,这段姑娘一定是以为百里景逸受的伤十分严重才会这样。
“你饿了吗?饿了我去拿着干粮给你。”百里景逸喝完水之后,段蒽思又开始为他担心其他问题。
百里景逸却摇了摇头说不饿,可段蒽思还是觉得他多少应该吃一点,毕竟早饭到现在也有三个多时辰了。
段蒽思左脚踏上了马车,准备上去拿干粮,突然觉得眼前有一个黑色的小东西飞快划过,垂直地下坠,似乎还落在了自己的衣袖上。
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整个人都坚硬了起来,久久无法动弹。缓了两秒,她才慢慢低下头,等看到衣袖上的虫子时,她吓得魂飞魄散。
从小到大,她最害怕的就是这种蠕动的毛毛虫,而现在就有一只绿油油的毛毛虫躺在她的衣袖上,她觉得无比恶心。
“啊––”她下意识地甩了衣袖,还大声的叫了出来。
那只虫子有没有甩掉她并不清楚,她只知道她忘了自己一只脚在马车上另一只脚还在地上,这么大的动作让她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本来以为自己要重重地摔在地上,没想到一个却落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