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呜咽,凛冽刺肤。
就着风声,风崖听着婢女细细絮语,眉头微皱,不曾舒展。
心中所思,无人可晓。
听闻外面有人哭泣絮语,陶酥酥怕风崖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面瘫脸吓着别人,忙披上苏烟递来的貂皮裘衣,在其搀扶之下,迈步下了马车。
白稚紧随其后,也跳下了马车。
状元府门口跪倒一排,只见一个陌生的婢女正跪在风崖面前,频频磕头口中念叨着求饶的话语。
陶酥酥等三人愈发走近,风中零零散散地飘来了几个敏感字眼扫进了她的耳内,令她杏眸圆瞪,惊得厉声呵问一声。
“小产?”
本就奇怪门口不见酒明本
人出迎,此刻又听到如此不幸之消息,陶酥酥顿时感到悲愤交加,内心的感情复杂交缠在一起,不知是何滋味。
本就恭敬跪地的婢女翠儿,听闻厉呵,立马又离地近了一寸,近乎爬在冰冷的地板上,垂眸泪目声音颤抖,“请大人不要怪罪我家夫人,我家夫人自从听了下人通报后,就急得想要拖着病弱的身子前来迎接,可夫人有心无力,实在是虚弱的不行。要怪就怪奴婢,是奴婢心疼夫人,不愿她在小产之后又在寒地中走动落下病根,这才擅自作主,以卑贱的身份前来迎接如意夫人!”
说罢,又额头狠狠地触地,磕了几个响头。
眼见着血染红了地面,陶酥酥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神色着急地说道,“快起来说话,别磕了!我不怪罪你家夫人,你起身,赶紧带我去瞧瞧她!”
“是!”
见如意夫人没有怪罪,婢女翠儿松了口气,额头虽已磕破,微有疼痛,但心里却如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般轻松。
她起身,恭敬地侧了下身,退后一步,冲几人说道,“还请如意夫人同奴婢一起去内府一叙,夫人此刻在正房等候。”
“快,快些走!”
陶酥酥一刻也不想耽误,心中牵念酒明,不由
地催促着婢女,几人脚步匆匆,在寒风中往状元府内院走去。
快到正房门口,几人还未推门而去,便听见里面传出咳嗽争执之音。
“如意夫人驾到,我怎么能不亲自去迎接……咳咳咳……”
是酒明虚弱的声音。
她话说半道,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才停下来,“都给我让开,咳咳,别拦着我,我要出去……”
里面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轻脆的丫环声音急慌慌地喊起来,“夫人,奴婢求您了,您就躺下吧!翠儿姐姐已经去迎如意夫人了,她肯定能办妥的!求您了夫人,您就安心躺下吧!您这身子骨弱成这样,怎么出去迎接如意夫人啊?”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又响起一个丫环的声音,“是啊是啊,夫人,素来听闻如意夫人心地善良柔软,对下人尤其和善,您侍候了她那么久,待翠儿姐姐与她说明夫人的情况,她定能理解夫人您的处境。夫人,您就躺下休息吧!”
“不行,我、我不能躺着……咳咳咳,如意夫人、咳咳……待我不薄,我不能失了,咳咳……不能失了礼仪……咳咳咳……”
“血,夫人你又咳血了……”
“夫人,您别说话了,奴婢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