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唤了声,“来人,给太后娘娘奉上蜜饯!”
门外响起脚步声,苏烟端着玉盘怯怯地进了殿内,奉上蜜饯,复又退出大殿。
内侍宫女接过玉盘,轻放在太后娘娘手边的桌子上。
见那蜜饯通体透亮,还未入口,甜香之气已钻入鼻中,太后也不客气,捏起一个就放入口中,嚼上几下,满口留香,叹道,“果真好吃!”
陶酥酥继续说道,“太后娘娘喜欢便好!”
就着蜜饯的甜味,太后脸色稍微好看点,呵斥着身边的内侍道,“没眼力劲的奴才,还不快给如意夫人上座!”
“谢太后娘娘赐座!”
陶酥酥微微一垂手,立在一旁,等内侍将座椅放好,她面上不动声色,稳稳坐下。
殿内,众内侍宫女皆低眉垂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静得根绣花针掉下,都能听见声响。
太后姿态雍容华贵,品着茶,看着杯中粼粼水波,轻轻吹气,抿了两口之后,才抬头,状若无意地看了眼一直沉默的陶酥酥。
忽而,笑叹道,“如意
夫人你瞧,哀家果然是老了。平日里就听不得半点声响动静,故宫中之人在哀家面前,都惯常轻手轻脚。这大殿一静默,哀家就以为殿内没有旁人。如意夫人,冷落你了。快,给如意夫人上茶。”
陶酥酥低声道,“无碍,是臣妾扰了太后娘娘的静养!”
太后眼眸里含着笑意,不知真假,故作关切地问道,“如意夫人,这些个日子,你到哪里去了?皇上为了你失踪的事,可是大动肝火,迁怒了很多人。连带着哀家,都跟着受了牵累……”
说罢,哀叹着,拉长了语调。
“是臣妾不好,害太后受苦了!”陶酥酥做小伏低,躬身垂首,主动承认错误,“臣妾之前遭遇歹人施了毒咒,神志不清,被歹人寻了机会绑到了西域。一路颠簸,吃苦受罪,歹人到了西域,又将臣妾囚困在一个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终日见不到一个人影。哎,往事不想再提,免得惊忧了太后金安!”
半真半假的话一出,太后的眼睛就眯了起来,寒光一闪而过。
“如此艰险的遭遇,哀家听着确实胆颤,如意夫人也受苦了。”太后客气地表达了自己对她的同情,又继续问道,“如此险境之下,如意夫人又是如何逃脱歹人之手的
?”
“臣妾确实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轻易从歹人手中逃脱,更何况当时臣妾还有孕在身……”陶酥酥说到此处,顿了一下,脑中又闪过只有一面之缘的丑孩,顿时心中悲痛不已,语气也伤感起来,“后来,歹人欲以妖女之名烧死臣妾,幸得陛下及时赶到,救下了臣妾。臣妾这才能安全回宫,此时站在太后面前,给太后请安!”
命可真大!
太后暗诽,合上青瓷茶盖,叹道,“听着如意夫人的话,当时情况也确实危险,幸得皇上行动迅速,要不然哀家也就见不到你了。”
“是的,太后娘娘,也是陛下福泽恩照,保住了臣妾的小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陶酥酥夸起自家男人来,小嘴甜得跟抹了蜂蜜似的,一点也不含糊。
“说起皇上……”太后眸色一凛,口中问道,“你是从皇上的军营处归来?”
不知她想问些什么,陶酥酥据实以告,点头就道,“是!军营皆是男子,臣妾在内不太方便,也有损陛下在将士们面前的威严!”
“甚好!如意夫人懂事!”太后夸了一句,继续了刚才想问的话题,“即是从军营处回来,那如今皇上可否安好?前线战事繁杂熬人,哀家对皇上甚为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