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停顿一下,故意看向凝眉不语的陶酥酥。
片刻后,才继续说道,“二来,前线粮草短缺一事,全朝堂上的人,只有左夫人一人知,就连太傅大人都无从知晓。这,就有意思了!”
“那你是何意?”
知道他葫芦里没卖什么好药,陶酥酥一时无法,只得厉声反问。
“这不是本王是何意,而是想问问左夫人是何意?”燕琪眸色一冷,脸上的笑意全收,冷然地说道,“本王不敢断定左夫人说谎,但运送粮草一事,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而且此消息是否准确属实,也有待商榷。臣等,是为了晖元国上上下下数十万民众着想,不想被人随口骗了去,连这个冬天都过不了。”
一时之间,众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堂之上,陶酥酥冷眼看过众人,议论声渐止,群臣慢慢都静默下来,目光却充满猜疑。
再看一眼龙椅右侧,也同样凝眉沉思的徐太傅,陶酥酥心中已有定数,知道粮草一事,怕是会举步为艰,轻易弄不下来。
只是她也十分好奇,往常各种政务,陛下都会准备两份,一份给她,信上除了有政事军事之事外,还会有些情话,而另一份会寄给徐太傅。
怎地,现今前线缺粮一事,徐太
傅会不知呢?
“祁王的意思是,本宫随口编造了前线缺粮之事,欲想挖空晖元国国库,令国库空虚难以维持运转。”话虽是疑问,却说出了陈述的语气。
“本王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祁王目光却十分藐视地望向高位的陶酥酥,“既然左夫人说真有其事,又说收到了军中加急密函,那可否将密函展示出来,消了臣等心中的疑虑!”
密函吗?
脑海中闪过信函上的内容,陶酥酥心中剧痛无比,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生生抵制住想要流泪的冲动,出口说道,“即为密函,自是不能随意展示在众人面前。”
说罢,她不再与祁王对话,转而向徐太傅说道,“太傅大人,还请下了朝,亲自来腾阁宫一趟,本宫将密函亲手交予你。”
“是,如此甚为妥帖!”
徐太傅点了下头,冲众臣说道,“既然无事,今日早朝便到此结束。”
“臣等告退!”
待众臣散去,徐太傅从龙椅边走下来,走到燕琪身边说道,“祁王殿下,待老臣亲自过目密函之后,再共同商讨此事,您看……”
“即是如此,若真确有此事,本王也不会不分主次,强行阻挠!”
说罢,甩袖走人。
目送渐渐走远的
华贵身影,徐太傅叹息一声,迈步走向去往腾阁宫的方向。
半个时辰后,腾阁宫内。
“这这这……”
徐太傅双手颤抖地握着手中的军事密函,一双精锐的眸子涌上水雾之气,老泪纵横,“竟有此事,竟有此事,老臣……圣上……”
“太傅大人,莫要太过悲痛,信中只说陛下中毒过深,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中。”陶酥酥经过一夜,已慢慢接受了此事,见他情深意切泪流满面,不由又有些伤感,边递上手帕边劝慰他,“本宫知道太傅大人忧心陛下身体,可现今最重要的是前线粮草短缺之事。打仗,粮草先行,若无粮草,万事皆败。太傅大人,今日您也看到了,祁王处处刁难本宫,给本宫施加压力。”
“老臣是真的不知此事,要不然在大殿内,老臣绝不会矢口否认。”徐太傅拭去脸上泪迹,平复下心情,才继续说道,“也不知是何处出了问题,老臣竟错失了如此重要的信息。如意夫人您请放心,老臣向来中立,忠于圣上,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