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说出这句话后,乞伏国仁脸上狰狞无比。
“乞伏部历经百余年,才有今日。”
“若是毁在我的手里,九泉之下羞见先祖啊!”
他环顾左右,匆忙下去召集兵马的族中部将和长老,带兵回来之人不过半数。其余人想必已经趁着雨夜遁走了,或是躲藏起来等这场战争结束再出来向胜利者投降。
昔日的五万族兵,在此时仓促聚集在自己身边的不过数千人。
“够了!”
“儿郎们,上马!”
乞伏国仁腾上马背,缓缓拔刀出鞘,不顾雨水滴落在刀锋上发出清脆的嘀嗒声,他挥刀指向部族前方已经沸腾起来的黑暗里。
“为了部落,跟我去迎击敌人!”
遇袭的乞伏部已乱作一团,风军万骑从部落外围一直杀到最中心,雨夜之中有胆出来抵抗的也不过三五成群各自为阵,难以给奔驰冲杀的骑兵造成什么阻力。
钟荣也没客气,不管出帐的是抵抗之人还是四处乱跑的牧民,冲杀至此,士兵早就杀红了眼,只要处在骑兵收割的范围内,所过之处不论男女老幼一概将他们送入地狱。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有乞伏部在他无论做什么都如芒在背,只有彻底灭了乞伏部解决陇西鲜卑这个不稳定因素,才能放心的朝河湟与西域发展。
钟荣被破六韩拔离与屠霸两人一左一右护在中间,溅在鳞甲上的血液被雨水冲刷又再度侵染,这种感觉仿佛又让他回到了在雁门逃亡时与敌血战的场景。
旁边的屠霸举锤指向前方灯火渐繁同样喊喝声不断的地带大声道:“那边定是乞伏部心腹所在!”
闻声,沈释极目远眺。距离不算近,就算有一对夜眼也看不真切前方的状况,但他听到了隐约的号角声。
在银川诸部时日待的久了,他听得懂那种音调,是集结军队的命令。
“敌人正在前面集合军队!”沈释立刻大声提醒钟荣。
“哼!”
“我就怕乞伏国仁不战而逃,现在正好!”
钟荣冷哼一声,抬手将臂甲上的沾染的血水甩掉。
他转头看对身后众人高声暴喝:“告诉兄弟们,前面就是乞伏部最核心的力量。彼辈一败,部落里的财产和女人便都归我们了!”
选锋营的士兵纷纷将钟荣的话大声向后方传去,听到财产和女人,包括白羊娄烦骑兵在内的所有士兵,皆兴奋的嗷嗷直叫。
因为雨夜奔袭和连番杀戮后的疲惫,瞬间消散无形!
“现在……跟我去击溃敌军!”
言罢,钟荣催动马速朝前方狂奔过去。
“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