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顺着棒梗的手看去,似是反应过来一般,赶紧小跑上前把药包重新包上。
“嘿,这些药当然是真的了,不然易中海能相信么?”
“不过你也别想着吃这个药,我就是拿来给易中海瞧一瞧的,明个儿我就要给人家老中医送还回去,不然押他那边的钱我怎么拿回来?”
说完,贾张氏把药包小心翼翼的放好,生怕磕了撒了给它弄脏了。
看到这一幕,棒梗心里悬着的心彻底死了,他本来想着贾张氏忽悠过易中海后应该认真帮自己治病了吧,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
“奶奶,你拿了钱不给我买药吃,那我这伤筋动骨的身子该怎么办?”
贾张氏头也没回的哼声道:
“你说怎么办,反正你不用去学校了,就这么在家慢慢养着呗!”
“过年那会儿你伤的那么重都没这么多废话,怎么现在跟我要求这要求那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贾张氏赶紧对着棒梗挥手,示意他继续躺下装睡。
“行了,赶紧的吧,就刚才那动作别吱声啊,一会儿露馅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棒梗撇了撇嘴,彻底心死的他不情不愿的躺下,同时心中对贾张氏这个唯一的亲人不再有任何的期盼,仅剩不多的感情也在迅速消失。
现如今,棒梗对贾张氏的嫌隙就像是被打碎的镜子再难复原,即便是修复了也无法消除那些碎裂过的醒目痕迹!
就在棒梗躺下没过多久,易中海带着糖回来了。
“先用着吧,你也甭管是哪儿来的,借和还由我来处理,好好把孩子照顾好,等他恢复好了以后我再去跟学校沟通,实在不行留一级,多上一年学的事儿,嗯,就这么着吧,我先过去。”
考虑到孩子的未来,易中海仍旧是心心念念的想让棒梗继续上学。
可贾张氏不关心这些,孩子上不上学无所谓,她只想借这个机会搞钱给自己消费。
而棒梗又不愿意听这个,在贾张氏对他漠不关心的时候,易中海主动为药苦去借糖来,棒梗本来是有些感动的,直到听见易中海还惦记着送他去学校的事儿,立马就开始反感了。
在棒梗看来,自己把事情闹的这么大,罪魁祸首一定是易中海,如果不是他非要送自己去上学,怎么可能发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所以棒梗在心里偷偷的恨呐,他恨贾张氏自私自利的不关心自己,更恨易中海自以为是的折磨自己!
交代完贾张氏后,易中海就走了,他没有回家吃饭,而是继续在外面溜达,想看看谁家有点活儿干,想办法多少赚点儿。
现在易中海的情况何止是没有存款,完全成了负债,想偷懒都不行了。
借了工友的钱总得想办法还吧,孩子的药钱也得持续供上吧,自己的日子也还得过吧,就这么算来算去,如果现在不想法子再额外赚点钱来,到了月底发工资的时候真的一分都剩不了,甚至连借来的钱都不一定还的上!
想他易中海当了半辈子的一大爷,还是轧钢厂数量不多的八级钳工之一,按理说这个年纪,这个水平的人去哪儿都是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存在。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些因素,工友们才愿意借钱给易中海,同样的,易中海必须信守承诺按时还钱。
正所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不然今后有任何困难都没人会帮,而且易中海在工厂的口碑也会越来越差。
到了那个时候,易中海可就真成晚节不保了!
就在易中海愁眉苦脸的去琢磨怎么弄钱的时候,这边贾张氏看人一走,趁着门外无人,立马端起药锅到了大院门口,冲着下水道这么一撩,把药锅里的中药全部倒了个一干二净。
等贾张氏端着药锅鬼鬼祟祟的回家,却看到棒梗已经从床上爬起来正在穿衣服,看样子是准备出门。
“都这个点了,你上哪儿去?”
听到贾张氏的问话,心情不好的棒梗没好气的说道:
“你管得着吗,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贾张氏很讨厌在这个家里被人忤逆,但她此刻的心情还不错,因为成功靠着一份假药单把易中海拴住了,至少未来一段日子里不用再为钱的事情发愁。
于是贾张氏没有对棒梗打骂,只是警告道:
“行,你现在出去,甭管你几点回来,反正晚饭是没有了,你自个儿想办法解决!”
棒梗听后脚步一顿,接着哼声说道:
“没有就没有,我不吃了!”
说完,棒梗大步离开,头都没有回一下。
见棒梗突然变得这么硬气,贾张氏心里不免产生了怀疑,但很快她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嗤声道:
“嘿,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不吃就不吃呗,反正饿你一顿死不了,还省我一顿饭钱!”
关键是棒梗不用去上学了,贾张氏也跟着清闲了下来,不必赶早催着棒梗起床吃饭去学校,可以专心的享受从易中海那儿捞来的钱了!
棒梗闹脾气归闹脾气,但他又不傻,谁没事儿拿自己饿肚子开玩笑,他是不想在这里闷着,想出去透透气,顺便再找许大茂唠叨几句。
对棒梗来说,整个大院似乎也就许大茂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愿意站在他的角度来说话了。
来到后院,棒梗迎面和准备出门上厕所的张家老二张怀家碰上了,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个人一齐停下脚步,谁也不让谁,现场的气氛立马变得剑拔弩张。
“怎么着啊,今天拿着把木榔头一个打三个给你能耐坏了是吧,觉得自己又行了,这是专程找我的麻烦来了?”
张怀家率先发话,甭管棒梗有何耀眼的战绩,他都丝毫不怵,回想起曾经与棒梗的多次战斗,他除了赢就是胜负未分,还从没吃过一丁点儿的亏,自然是信心十足的。
但此时的棒梗也不同往日了,对上张家兄妹不再退缩胆怯。
首先是棒梗利用少管所里学到的东西进行了实践,发现确实是可行的,这让他变得自信起来,单挑打不过就叫人,只要能赢,用什么办法都无所谓。
其次是棒梗这次是真正的退学了,不再受学校的约束,可以更加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所以双方争锋相对,该害怕的是张家兄妹,而不是他棒梗!
再加上棒梗这会儿心情正差着呢,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那就更不可能让步了。
“孙子诶,你最好乖乖的放下架子,客客气气的跟我说话,否则小爷我有的是手段把你往死里整!”
眼看着棒梗变得如此嚣张膨胀,张怀家的脾气也是蹭的一下窜了上来,当即就开始撸袖子。
见张怀家要来真的,棒梗上一秒还是凶神恶煞的表情立马就变了,眼神也开始闪躲摇摆,说狠话归说狠话,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呢,也太不讲江湖规矩了吧!
棒梗是以一敌三打赢了,可那是在有武器的情况下,这会儿棒梗两手空空不说,还带了一身的伤,本来单挑就打不过对方,如今这个情况就更不可能赢了。
毕竟棒梗想的是先撂下狠话把火拱起来,然后就好顺理成章的叫人找张家兄妹的麻烦了,可现在的情况超出了预料,棒梗一时间大脑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许大茂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准备动手的张怀家说道:
“干什么呢,话没说两句就要打人,你爸妈没教你什么是礼貌吗?”
一看有大人参与,张怀家肯定得收敛一些,只是他并不服许大茂的批评,扯着嗓子说道:
“大茂叔,你才是没礼貌的人,这是我跟棒梗之间的事儿,你一个大人瞎凑什么热闹?”
听到张怀家这么说自己,许大茂嘿了一声,转而也开始撩袖子,他想着自己打不过张元林,还打不过孩子么?
眼下机会难得,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可就在许大茂准备借机报复的时候,一颗石子嗖的一声砸在了他的手臂上,力道之大,疼的许大茂龇牙咧嘴的倒吸凉气,抱着手臂上蹿下跳。
“谁特么跟我玩阴的,还用暗器,放冷箭!”
张元林缓缓走来,冷笑一声,说道:
“我放的,有意见?”
看着眼前的张元林,许大茂瞬间就蔫吧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张元林出手的原因,谁让自己要动人家的孩子呢?
见许大茂不说话,张元林却是不客气的伸手拧着许大茂的耳朵,丝毫不顾对方嗷嗷大叫,沉着脸说道:
“许大茂你的胆儿是真够肥的呀,在我家门口对我儿子动手,嗯?”
“人家孩子跟孩子之间的事儿,你一个大人仗着身板高大插手拉偏架,害不害臊?”
“你要真想跟我儿子切磋一下,也不是不行,到时候我找全院邻居来围观,免得我儿子赢了你说我使诈,也避免我儿子被你揍了说你以大欺小,怎么样?”
此时的许大茂已经感觉不到耳朵的存在了,别说是嘴硬叫嚣,更是连一声都不敢多吭,生怕惹怒了张元林,自己会损失一只耳朵。
许大茂知道张家有钱不怕赔偿,所以为了钱冒着被掉耳朵的风险不值当,当然他也不敢大吼大叫,不然会把全院的人引来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