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管着内院的采买,又要帮贾琮审核诸多产业在各地的财务,平日里很忙。贾琮便让鸳鸯去接手采买事物,也采用大观园的采买模式。
到了下午,册封英国公的圣旨下来了,两府上下喜气洋洋。
然而京师却是腥风血雨,皇上虽遵照昨日在邱山所言,没杀那些参与叛乱普通士卒,
但一直清算到叛军中的中层军职,甚至连千总都不放过。
这晚,西宁郡王府,书房里除了王爷、王妃还有他们小儿子卢少朋。
西宁王妃看着卢少朋道:
“你是不是很好奇,以前家里议事都是你兄长参加,今儿议事却让你来?”
卢少朋想了想,回道:
“儿子以为,是因为贾七郎吧?”
西宁郡王满意的点点头,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些年你跟贾七郎交好,非但武艺上突飞猛进,远胜过你兄长们,连人也学机灵了。
如今局势暗潮汹涌,昨日皇家公然上演儿子(三皇子)弑父、弟(忠顺王)弑兄后,皇家的威严、声望跌入深谷。
不仅如此,昨日领兵谋反的房山守备左运兵,今日被抄家的吴贵妃娘家,他们都是当年太祖起兵时的家臣、亲兵之后。
此外,半年多以前,去福州剿倭寇的付守备,以及南安郡王父子相继折损。
付家的来历和左家、吴家一样,他们都是皇家的底蕴。
而南安郡王府是我们开国一脉唯一跟皇家真正亲近的,也是当年大同一战中唯一没损失的。
这不到一年,皇家在军中的力量损失巨大,冥冥中,像似有股力量在有意削弱皇家。
随着皇室衰落,手中掌握军队的大将在大楚的分量会越来越重。
而贾七郎在军中威望、实力无人能出其右,为了咱们卢家的未来就要进一步同贾七郎交好。”
卢少朋第一次参加家里的议事,仔细听着西宁郡王的话,揣摩其意。
西宁王妃接着道:
“我和你父王一直没想明白,邱山举兵谋反的为何会是素来圆滑世故、多谋少断的三皇子。
若是看似阴沉却暴戾的五皇子还说的过去,三皇子应该像皇上一样,忍到最后才对。
我和你父王推测,太上皇和皇上二圣相争激烈,太上皇有意纵容应该是原因之一,但这还不足以让三皇子挺而走险。”
西宁郡王和王妃说完都看着卢少朋,想看看这个小儿子心智成长到了什么程度。
卢少朋想了想道:
“左守备、吴守备、付将军、南安郡王,他们的死,看起来毫无关系,有的是皇上降旨去打仗的,有的是针对皇上谋反的。
也不知皇家还有哪些心腹在军中,若是他们也相继出事,这事情就不简单了。
道理上来说,咱们开国一脉在大同一战中都被太上皇坑惨了,谁家都有可能暗中出手对付皇家。”
西宁郡王和王妃相视一眼,对这个儿子的回答还算满意,西宁郡王道:
“从你曾祖父那里留下的线索来看,还有两家:
一家是接替付守备在福州剿倭寇的原昌平县马守备;
另一家是长安赵守备(王熙凤弄权铁槛寺中,与张金哥定亲的正是赵守备之子,见274章)。
以后留意他们两家便是。”
卢少朋看向西宁王妃,又道:
“母妃,三皇子会不会有人在后面怂恿,让他做了什么事,激怒了陛下,不得不挺而走险。”
西宁郡王和王妃听闻都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