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子发现自己打量苏布冬的时候,苏布冬也在打量着他。他被人称为“齐公子”绝不是因为他家的背景有多么的深厚,而是因为他长的不错。在这支队伍中,有硬汉,有爷们,但是少有如他一般,秀气不似男人的。
就像书中的翩翩佳公子,一头偏分,走起路来像极了电影中的奶油小生。
在路上,总是会有女生问他要联系地址,想写信给他。警局里有同事搞不定的女性朋友,他出手润色几封情书,总会让同事马到功成。
所以大家叫他齐公子。
但齐公子偏偏最爱的,还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赵敏。大一刚入学的时候,两个人曾经有过一次小冲突。齐公子看到了想过去套近乎,毕竟他从来没有失手的经历。他与赵敏擦身而过,不料赵敏自幼受赵父熏陶,练就一身功夫。齐公子的“擦肩”变成了“仰天摔倒”,惹了一个大笑话。
赵敏嗤笑道:“长得跟个娘们似的,身子骨弱的也跟个娘们似的。”
一句话,把齐公子臊的面红耳赤。从此,他跟着了魔一般,跟着赵敏鞍前马后,苦追赵敏不止。
谁知道赵敏对他第一印象就不咋样,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八年后竟然被一东瀛小鬼子捡了便宜。
这样齐公子如何开心?
“姓名,籍贯。”齐公子和民警邓帅进了审讯室,看着被带进来的苏布冬,拿了一支笔像是在做笔录,但其实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苏布冬,东瀛华人。”
“是个东瀛鬼子啊,”齐公子嘴角露出一抹恶意的笑:“犯什么事了?”
“被迫自卫。”苏布冬实话实说。
“胡说,要是你是自卫,怎么你一点事没有,那天竺学生进了医院?老实交代你打人经过。”齐公子拍了一下桌子,觉得自己像极了审案的关公。在宣传口的他,平时可没有这个机会审案子。
“我有事。”苏布冬说道。
“我怎么看不出你有事?”
“我的心灵被伤害了。”苏布冬一副心痛的表情:“我没想到我竟然会被人污蔑。”
“知不知道你对我们民警胡说会加重你的量刑?我见多了你这种油嘴滑舌的人了!”齐公子没想到这苏布冬滑不溜的,不上套。
“那个,苏总,知不知道我们的政策啊?”邓帅觉得这齐公子压根就不会审讯,于是在一边敲边鼓。
“知道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布冬老老实实回答。
“既然知道,你也应该争取宽大处理啊,你这起案子不复杂,你在这抵赖有什么用,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呐,证人都提供证词了。”齐公子翻看案宗说道。
“是吗?那又如何?只有一个人的证词,这能说明什么?”苏布冬对齐公子翻了个白眼,把齐公子气的不轻。
“苏布冬,别不识好歹!提审你就是因为你有问题!”齐公子拍案。
“我有没有问题是用你嘴能证明的?笑话!”苏布冬发现这齐公子处处针对自己,更没好气。
“那你说,为什么堂堂一个大学教授,会作伪证?人家那么的……道高望重,而你,不过是一个吸血的资本家!”
“社会主义国家,职业还分贵贱?何况现在改开了,欢迎外资进入华夏,达到共同富裕,你凭什么歧视我们资本家?你连基本的政治意识都没有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觉得你的意见能代表国家政策和国家意志吗?”苏布冬毫不留情的抓住对方话柄予以反击。“你不是说我是资本家吗?我就是资本家了,怎么了?你咬我啊!”
“我操!”齐公子被苏布冬反将一军,气的从凳子上跳起来,邓帅赶紧拦住他,怕他冲动。
“你出去一下,我要好好审讯跟这个油嘴滑舌的犯人。”齐公子松了一松自己的领扣,他真的动怒了。本来嘛,你苏布冬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
苏布冬此时被手铐铐着,嘴上却不饶人:“请注意,是嫌疑犯,你们目前的证据,不足以说我是犯人,法盲!”
“齐公子!”邓帅被齐公子粗暴的赶出审讯室。齐公子把大门一关,狠笑道:“你挺能说啊。”
“一般一般。”苏布冬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危险临近。其实他看出齐公子的不怀好意,但这又如何?他一身被药水泡大的肌肉难道是吃干饭的?何况现在又有“坚劲”在身,想打他也要看他愿不愿意被人当沙包打。
齐公子一拳直捣苏布冬胸口:“让你废话这么多!”
苏布冬在有限的空间里略微腾挪了一下地方,将坚劲集中到胸大肌上。顿时肌肉变得如石块一般。
“砰!”“咔嚓!”一声脆响,齐公子只觉自己的手指撞上了铁块。他并没有留力,而不留力的后果就是:他的手一下子骨折了。
“!!!”齐公子右手被废,却愣是一点声响都没出:“看不出来,还是个练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