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李染花瞬间就炸了毛,双手猛地叉在腰间,整个人就像一只被彻底激怒的斗鸡。她原本就圆滚滚的身形,此刻因为愤怒,更显得臃肿不堪。那生气的眼眸,本应是怒火熊熊燃烧,可无奈被脸上堆积的肥肉给遮挡住了,只露出外面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乍一看,竟像是在笑,莫名添了几分憨态可掬的可爱劲儿。
冥王小世子被自己这突如其来、荒诞又奇妙的念头惊得浑身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紧接着,他恶狠狠地开口,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花花小姐,你难道是从来不照镜子吗?就你这副尊容,还妄想高攀咱小皇叔?我倒要问问,整个京都的名门闺秀,有哪个像你这般模样?”
听闻此言,李染花急得眼眶泛红,像只炸毛的小兽般连忙反驳:“母亲说本小姐这是有福之相!
“有福?”轩辕祁正见对方如此执迷不悟,忍不住苦口婆心地提醒,“李夫人不过是在哄你宽心罢了。你不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自从你及笄以来,可有哪家公子上门提亲?京都里的千金小姐,哪一个及笄之后不是门槛都快被媒人踏破了。”
李染花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怔在原地,心中猛地一揪。是啊,自己从来都没认真思考过这件事,或许是在潜意识里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逃避。
她缓缓垂下头,目光落在自己圆滚滚的身形上,一时间,无数过往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出生时身体极为孱弱,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逝。母亲心急如焚,四处求医问药,还想尽办法寻来各种珍贵的补品,每日精心照料,才总算将她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自那以后,吃东西似乎成了她的一种本能,也或许是小时候身体虚弱落下的习惯,她对食物总是有着超乎常人的渴望。看到什么都想吃,每一顿都吃得饱饱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身体也越来越肥胖。
这么多年来,每当有人对她的身材投来异样的目光,母亲总是满脸慈爱地安慰她:“能吃是福,咱闺女有口福呢!”她也一直对母亲的话深信不疑,将其当作自己心安理得享受美食的理由。可如今细细回想起来,每次母亲说完这句话,那眼底深处总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良久,轩辕祁正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实在不想再继续这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
“是不是因为本小姐太胖,所以表哥才不喜欢我?”李染花带着一丝怯意,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小心翼翼地问道。
轩辕祁正并未直接接话,而是反问道:“自古女子皆以身姿轻盈、腰肢纤细不盈一握为美。试问,哪个男子不喜欢杨柳细腰、温柔小意的女子呢?”
李染花面色瞬间变得惨白,紧紧咬着红唇,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扯着裙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嗫嚅道:“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轩辕祁正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染花一番,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缓缓说道:“为博君一笑,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终于送走这个瘟神,轩辕祁正不由得长舒一口浊气。
李染花失魂落魄地回到李府,像丢了魂儿似的。
见状,吏部侍郎李夫人带着提着食盒的下人,满脸关切地来到小女儿的房内,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花花,又没见着你表哥吗?别难过,母亲叫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猪蹄。”说着,掀开食盒盖子,一股诱人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李染花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随即,眼中泛起一层雾气,带着哭腔说道:“母亲,别再哄骗女儿了,就我这身形,莫说是表哥,换作普通男子也不愿意娶花花吧!”
李夫人一下子噎住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宽慰女儿,却被李染花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