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抬头,只看到疯爹的侧脸。
啥意思?我没想走,我就是需要,冷静一下。
凉月顺着疯爹目之所至看到了楚子扬,现在他的脸不止是绿了,是黑!
看来是急火攻心,火气上头了!
“摄政王!”
楚子扬没有动,他的脚伤了,动了反而露怯。
“苏樱,是臣的妻,怎可嫁与你!”
锋芒毕露,不,应该说是,凶相毕露。
疯爹真的太心机了,他就是故意要等着楚子扬来了,才把这道圣旨请出来的,目的就是,把楚子扬气死。
疯王把圣旨摆在案上,又从袖中掏出一张帛绢,凉月识得这个东西。
“北安侯,你是不是下马时被后蹄子给踹了?怎么还失忆了呢?”
凉月先疯王一步,把那张帛绢拿在自己手里抖了抖,与北安侯说道。
“休书在此,北安侯可不能抵赖呀!出尔反尔,可是无耻卑鄙之人才能做得出来!”
楚子扬不能抵赖,休书是他的字迹,是他给赵绿萼的,而且顾凉月这么一说,他更是不能否认了。
楚子扬咬着后槽牙,道了声:“休书是不假,可是那并非臣本意……”
“那什么才是北安侯你的本意呢?”凉月把休书抖在案上。
她丝毫也不在意现在是在朝堂上,更加不会给北安侯面子:
“你张嘴就说一句,什么不是出自本意,那你的本意是什么?莫不是那生是北安侯府的人,死是北安侯府的鬼,就算是下堂妻,也不许离开北安侯府半步的混账话?还是不听你的摆布,就要被打折双腿,丢到地牢里?”
凉月的话一出,朝堂上立刻安静下来,众人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疯王的女儿,真敢说啊!
可是凉月还没骂够:
“你当这世上男人都死绝了还是没有你楚子扬就活不起了?像你这种长得这么丑还这么有自信的渣男属实不多,人若是坏透了,听说脚底会流脓的。”
凉月故意将视线挪到了楚子扬被扎的那只脚上。
大白将军也瞄到了楚子扬虚抬起来的那只脚,连忙接下话茬儿:“北安侯把鞋子脱了给各位大人瞅瞅呗?都是男人,没人嫌弃你脚臭!哈哈!”
大白将军一笑,其他朝臣自然也立刻跟风,顿时讥笑声四起。
疯王把那张帛绢缓缓卷起,无奈地冲着闺女摇摇头,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闺女的嘴,怎么还这么快?
不过,骂得好。
疯王这回有些能理解为何闺女会把苏樱从北安城带回来了。
原来不是一时兴起,更加不是无理取闹。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还恼了她!
不光臣工,就连小皇帝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楚子扬现在的脸是青一块,黑一块,他设想过此番前来,必然会受到顾怀酒的刁难和欺辱,可没想到,说出这些话的人,竟然是自己故去的亲妹妹拼死生下的那个孩子,是自己的亲外甥女。
“童言无忌,北安侯莫怪。”
小皇帝主动出面打圆场,他又说道,“苏姑娘乃是颖州苏家嫡传弟子,也算是出身名门。且如今,苏姑娘与北安侯已无夫妻之名,摄政王与苏姑娘师出同门,又是青梅竹马,朕觉得,将其许配给摄政王,无甚不妥。”
是啊!疯爹唤苏樱师姐呢!
这算是女大三,抱金砖吗?
凉月在心里嘀咕着。
不过这个颖州苏家,凉月怎么没听说过呢?居然还是仙门世家?
疯爹原来拜的是仙门……
仙门?
不对啊!疯爹没有灵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