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终局倒计时(2 / 2)

他抱起她冲向车库,背后传来钢琴自动演奏《月光》第三变奏的诡异声响。

-——

圣玛利亚医院特护病房里,德国医生克劳斯摘下听诊器,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充满怜悯:

"樱花烙毒素已经侵入胎盘,傅太太。这种毒会随胎儿生长逐步侵蚀母体...

"他欲言又止,

"除非拿到日本军部的七瓣菊解药,否则...

"

"否则怎样?

"傅溟川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胎儿活不过五个月,而母体...

"医生看了眼昏迷的苏阑音,

"产后大出血概率是百分之百。

"

玻璃窗突然被雨点砸响。

傅溟川转头望去,雨中站着个穿和服的女人,正撑着紫阳花图案的纸伞。

她举起一个青瓷药瓶晃了晃,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换密码

"。

护士惊慌的脚步声打破了死寂:“医生!药房里的盘尼西林...全变成了樱花标本!”

傅溟川的拳头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当他再看向窗外时,那个女人已经消失,只在窗台上留下一枚珍珠耳坠——和白薇当年戴的一模一样。

——

深夜的傅公馆笼罩在暴风雨中。

苏阑音在高烧中辗转反侧,梦见自己站在百乐门的舞台上。

白薇浑身是血地弹着钢琴,琴键每按下一个,就有一个日本兵倒下。

“第三变奏...

"白薇在梦中转头,嘴角渗血,”音儿,记住第三变奏...

"

苏阑音猛地坐起,发现傅溟川正握着她的手睡在床边。

男人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胡茬,昂贵的西装皱得像抹布。

她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却摸到一手冷汗。

床头柜上的珍珠耳坠突然泛起蓝光。

苏阑音鬼使神差地把它贴近胎记,两者接触的瞬间,卧室的穿衣镜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密码符号!

"醒了?

"傅溟川突然惊醒,立刻按铃叫医生,“感觉怎么样?

"

"我看到了密码...

"苏阑音抓住他的手臂,”在镜子上!白薇留下的...

"

话音未落,育儿房传来小满撕心裂肺的哭声。

两人冲过去时,保姆瘫倒在地,嘴里喃喃着

"穿紫旗袍的小姐...

"。婴儿床上,小满的襁褓别着枚珍珠胸针,正在播放沈清歌的录音:

「想要解药?明晚带密码本来乱葬岗。记得单独来哦,溟川哥哥~」

录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月光》第三变奏的旋律。

傅溟川一拳砸碎留声机,却发现小满锁骨下也出现了淡淡的蝴蝶印记——正随着音乐节奏泛着微光。

法租界丽都舞厅的水晶吊灯突然熄灭时,苏阑音正躲在二楼包厢监视沈清歌。

留声机里的《月光》旋律突然变调成尖锐的电子音,舞池里的宾客接二连三倒地抽搐。

“终于来了?”沈清歌穿着护士服从香槟塔后转出,往最顶层的酒杯倒入紫色液体,“妹妹连孕妇都毒,是不是太下作了?”

苏阑音举起勃朗宁手枪:“把解药交出来!”

沈清歌轻笑一声,突然撕开人皮面具——赫然是苏婉莹的脸!

"姐姐还是这么天真。“她按下怀表按钮,”真正要你命的,是此刻在傅公馆陪你女儿玩的人。“

苏阑音的血瞬间凝固。

她转身就往楼下跑,却被两个穿和服的壮汉拦住去路。

”别急呀。“沈清歌——或者说伪装成沈清歌的苏婉莹晃了晃青瓷瓶,”密码本换解药,很公平吧?

"

子弹擦着苏婉莹耳边飞过,打碎了她身后的香槟塔。

苏阑音趁机翻过栏杆跳进舞池,在混乱中冲向侧门。

她必须赶回傅公馆,小满有危险!

——

傅溟川踹开育儿房门时,房间里静得可怕。

摇篮曲音乐盒在自动播放,小满的婴儿床上放着一套小小的和服,上面用血写着「乱葬岗见」。

他掏出怀表——这是顾淮安特制的追踪器——表盘显示苏阑音正在急速移动,方向却是相反的十六铺码头!

"调虎离山...

"傅溟川突然明白过来,立刻拨通顾淮安的电话,

"启动‘捕莺计划’,现在!

"

——

苏阑音在更衣室镜前包扎手臂伤口时,镜面突然浮现水雾字迹:「别信沈。真正的夜莺是——」字迹被鲜血覆盖,她猛然回头,看见本该在医院的女佣举着针管扑来。

“夫人小心!”

顾淮安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同时射出的麻醉针将女佣放倒。

他从天花板翻下来,手里拿着个奇怪的仪器:

"频率检测器显示,沈清歌的录音里有次声波密码。

"

"什么意思?

"

"意思是...

"顾淮安擦掉镜面上的血,

"有人通过声波在给小满下指令。你看!

"

镜中浮现出新的字迹:「胎记是生物密钥,七月十五月子时激活」

苏阑音突然想起梦中白薇的警告:

"第三变奏...是激活码!

"

乱葬岗的暴雨中,苏阑音腹部绞痛加剧。

她跪倒在泥水里,雨水冲散了伪装的血浆——隆起的孕肚下其实绑着白薇遗留的密码箱。

"密码本换解药,很公平吧?

"沈清歌的手术刀泛着蓝光,

"还是说...你连亲生女儿的命都不要了?

"

无线电突然传来小满的啼哭,同时苏阑音锁骨下的胎记投射出全息地图,显示浦东某处建筑群的立体结构——正是日军秘密毒气库!

"原来如此...

"沈清歌的刀尖颤抖起来,

"白薇把你的胎记改造成了活体密钥!

"

垂死的苏阑音突然翻身,密码箱喷射出神经毒素。沈清歌在癫狂中自曝真相:

"傅母当年发现我们调换婴儿...所以小林大佐不得不毒杀她...

"

暴雨中冲出真正的傅溟川,他怀中的小满胎记正与苏阑音共鸣发光。

当父女俩的手同时按在密码箱上时,箱体裂开,露出装着七瓣菊解药的琉璃瓶。

"结束了。

"傅溟川抱起虚弱的苏阑音。

"不...

"她望向疯狂大笑的沈清歌,”她刚才说...傅母是被...

"

惊雷炸响,沈清歌趁机将手术刀刺向小满。

枪声与闪电同时劈下,顾淮安从墓碑后现身,手中的枪冒着青烟。

“抱歉老傅。”他看着沈清歌的尸体,“她知道的太多了。”

傅溟川沉默地捡起从沈清歌身上掉出的怀表——里面嵌着的照片上,年轻的傅父正与穿和服的小林原二举杯共饮。

战后的第三个复活节,上海法租界的圣依纳爵教堂挤满了礼拜的人群。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苏阑音的发梢上,她低头为女儿整理蕾丝裙摆,手指忽然一顿——小满锁骨下的蝴蝶胎记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比往日更加清晰。

“妈咪,沈姐姐教我唱新歌了。”三岁的小满仰起脸,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苏阑音的笑容僵在脸上:“哪个沈姐姐?”

小满指向唱诗班的方向。

一个戴着珍珠发卡的女孩正站在管风琴旁,她的面容隐在阴影里,只能看见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苏阑音的血液瞬间冻结——那个女孩的侧脸,和沈清歌一模一样。

管风琴的乐声骤然变调,熟悉的《月光》第三变奏在教堂穹顶下回荡。

苏阑音猛地站起身,却见那女孩转过头,冲她轻轻眨了眨眼。

“七月十五,子时……”女孩的歌声混在圣歌里,只有苏阑音听得真切。

“溟川!”她下意识去抓身旁的丈夫,却发现傅溟川的鎏金怀表突然停摆——这是军统最高级别的警报信号。

教堂大门被猛地推开,刺眼的阳光里站着一个穿淡紫色旗袍的女人。

她牵着一个小女孩,身后跟着一个戴镣铐的男人。

苏阑音的呼吸停滞——那个男人,是傅溟川的父亲。

“父亲?!”傅溟川的声音低沉而紧绷。

男人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毫无焦距,机械地重复着:“地窖……钢琴……七个孩子……”

穿旗袍的女人轻笑一声,摘

“好久不见,姐姐。”她的声音甜腻如蜜,“没想到吧?我回来了。”

小满突然挣脱苏阑音的手,跑向彩窗下的阳光。

当光线穿透她锁骨下的胎记时,地面上竟投射出一幅完整的上海地下间谍网地图,每一个红点都标注着名字——最后一个,赫然是现任上海市长的英文秘书。

苏阑音冲向小满,却被苏婉莹拦住。

“别急呀。”她晃了晃手中的怀表,“你以为沈清歌真的死了?她可是‘夜莺’啊。”

教堂的彩窗突然全部碎裂,玻璃碎片如雨般坠落。

傅溟川一把将苏阑音和小满护在身下,抬头时,苏婉莹和傅父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通向教堂地下室。

顾淮安从侧门冲进来,脸色煞白:“老傅,刚截获的密电——‘钟摆’苏醒了!”

“钟摆?”苏阑音看向傅溟川。

“军统最高级卧底,代号‘钟摆’。”傅溟川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父亲。”

地下室的铁门缓缓打开,阴冷的风裹挟着腐朽的气息涌上来。

管风琴再次奏响《月光》,这一次,琴声里夹杂着孩童的哭声。

小满的胎记突然剧烈闪烁,她指着地下室,用不属于孩童的冰冷语调说:

“妈咪,他们在

——

傅公馆的玫瑰开了第三茬,苏阑音坐在花园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小满教她的那首法国民谣。

旋律婉转,却在某个转调处藏着微妙的摩尔斯密码——**「地窖钢琴,七键同按」**。

“妈咪,沈姐姐说这是秘密。”小满趴在她膝头,锁骨下的胎记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苏阑音的手指一颤,奶瓶落地。

“哪个沈姐姐?”她的声音绷得极紧。

小满歪着头:“就是穿紫裙子的沈姐姐呀,她每天晚上都来教我唱歌。”

苏阑音的血液瞬间冻结——沈清歌已经死了三年。

深夜,苏阑音独自潜入地窖。

那架染过无数人鲜血的施坦威钢琴静静立在黑暗中,琴键上落满灰尘。

她深吸一口气,按照小满哼唱的旋律,按下第七个黑键——

钢琴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整个琴身向后移动,露出墙上的暗门。

门上的锁孔形状,赫然是一只展翅的蝴蝶。

苏阑音颤抖着将小满的胎记贴近锁孔,蓝光闪烁间,暗门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间狭窄的密室,墙上贴满了发黄的照片。最中央的那张,是年轻的傅父与穿和服的小林原二举杯共饮,照片背面写着日期:**1937.8.13**。

南京沦陷前夜。

“钟摆计划……”苏阑音喃喃念出文件上的标题。

文件详细记录了傅父如何以商人身份潜入日军高层,又如何被注射药物控制,成为双重间谍。

最后一页是一张名单,上面列着七个孩子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胎记密钥」**。

小满的名字排在最后。

“原来如此……”苏阑音的手指抚过纸页,“他们用孩子做活体密码本。”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夫人果然聪明。”沈清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可惜,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苏阑音猛地转身,却见沈清歌举枪而立,身旁站着目光呆滞的傅父。

“你……没死?”

沈清歌轻笑:“‘夜莺’怎么会这么容易死?”

她扣下扳机的瞬间,地窖的门被轰然踹开——

——

百乐门重新开张那夜,舞台中央的歌女戴着珍珠面纱,嗓音如泣如诉。

当她唱到**“明月几时有”**时,苏阑音看清了她手腕上的樱花刺青——与沈清歌尸体上的纹身分毫不差。

歌女谢幕时“不小心”打翻烛台,火光中,墙壁上浮现出傅父年轻时的照片,背面写着:

**「吾儿溟川,若见此信,速毁地窖钢琴。」**

苏阑音冲上舞台,却只抓到一把珍珠粉末。

傅溟川在码头截住了试图逃逸的沈清歌。

“你究竟是谁?”他冷声质问。

沈清歌撕开面具,露出的却是苏婉莹的脸:“你猜?”

枪声响起,苏婉莹倒在血泊中,临死前大笑着喊出最后一句话:

**“七月十五,子时,钟摆归位!”**

傅溟川低头,发现她手中攥着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的白薇抱着婴儿,身旁站着微笑的傅父,而背景里的教堂彩窗上,赫然映出小林原二举枪的影子。

苏阑音回到傅公馆时,发现小满正站在钢琴前,胎记泛着前所未有的强光。

“妈咪。”小满的声音冰冷得不似孩童,“他们要来了。”

窗外,暴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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