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风声潜过袖口残破堂前无处躲
榻边良人清瘦眼睑洞空血乳哺孩童
南疆戎马焦灼方赶初朔军溃驻颜河
拒鹿寨下泣鸣心忧惶忡悲沮向天诉
怎堪回首望那几多付出踏足这条路
喋血死生复屡伤痛不漪宏志早失意
岬笠城内子妻梦随相思远寄千万里
明朝军临城下车马席席何时能归去
尸骨能归去?
……
出城,走了足够远的距离,身后早看不到那点点光芒。
我大笑着望着母亲,“那些人好笨,居然被你瞎说的名字骗到了,哈哈哈。”
“这不好笑哦。”
母亲太过平静,静到给我的感觉,好些冷漠。
我双手捧着发光的晶球,脚步慢慢停了下来,本是走在前面引路的,待到母亲从我身旁超过之际,我咽了口口水,低声道:“那个人真的存在,是吗?”
“你说沈章?烛火之光,在这永夜之下,昙花一现罢了。”
母亲退了两步,牵起我的手,在这崎岖的路面继续缓慢前行,走了几百米的样子,突然又开口道:“不过,虽说是转瞬即逝,光芒却照得相当远呢。”
我点头以作回应,没有吭声。
耳边,母亲无比温柔的声音传来,“双玄,人类可一点都不笨。”
人类的天资如何,我并不想去深究,我又没见过那什么沈章,哪怕有过片面,或是无意中的接触,说不得会念他一丢丢的好。
不对,就算是刚才带我们出城的那两个人类死在我面前,最多也只是看一眼吧。
或许,都不带看的。
我时刻谨记着人族的可怕,与不知何时何地,母亲那一抹眼角的泪水。
不知多久,母亲松开我的手,借着微光,在一处乱石堆中心坐下。
“累了,饱饱地睡一觉吧。”
我应声,随即打量四周,虽说看得范围极其有限,但习惯天性如此。
这些石头足够大,四面八方形成天然的围嶂,比许多时候刻意找的还要好,在这种情况下,真是莫大的幸运。
不,不该如此简单地推给运气,她说不得早就注意到了。
『母亲,就是我的幸运。』
巨石脚下,母亲伸了个久违的懒腰,困意伴随着哈欠亦传入我的脑海。
我将水晶球放在更深的角落,而后一把扑进母亲怀中,辗转反侧,最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深吸,闭目。
“真好…”
“比人类的床榻还要好?”
“开什么玩笑?人类的东西,永远比不上母亲…”
这一觉,睡得特别特别温暖舒适,我不知道具体睡了多久,总之,在一片黑暗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