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放牛娃突然从人群中蹿了出来,他大声喊道:“我知道!”这个放牛娃名叫铁柱,他的父亲是村里的账房先生,从小就教他打算盘,所以对于数学计算,铁柱还是有一定基础的。
“六百乘三,等于一千八!”铁柱得意洋洋地说出了答案。
然而,叶明却摇了摇头,他用炭笔将“六百”这两个字圈了起来,然后说道:“我问的是斤,白菜带泥称重得多算两成。”
说着,他在墙上又画出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正确答案应该是一千八百乘一点二,等于两千一百六十斤!”叶明解释道。
铁柱的父亲听到这个答案后,当场就瘫坐在了地上——他给人算了半辈子的田租,却从来没有想过连泥巴都要算斤两。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春妮突然指着墙上的那个怪符号,好奇地问道:“那个像秤钩的符号是啥呀?”
";这叫乘号。";叶明把炭笔塞给她,";你来写答案。";小姑娘哆哆嗦嗦画了个歪扭的";x";,换来半块热乎红薯。那甜味顺着喉咙往下滑的时候,春妮觉着识字好像也没那么难。
城西陈府大堂中,气氛异常紧张。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又一个茶碗被狠狠地摔碎在地。
这已经是陈年摔碎的第三个茶碗了,他的怒火似乎并没有因为这几声清脆的碎裂声而得到丝毫平息。
“让那些泥腿子学算账?简直是反了天了!”陈年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的声音在这封闭的密室里回荡着,震得人耳膜生疼。
而此刻,跪在他脚下的账房先生,身体像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着。他怀里揣着的那封密信,也因为被汗水浸湿,边角都有些发软了。
“少爷,按您的吩咐……”账房先生战战兢兢地开口,声音都有些发颤。
他一边说着,一边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这是从南疆弄来的哑药,只要下到蒙学馆的水井里,那些泥腿子们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蠢货!”还没等账房先生把话说完,陈年突然怒吼一声,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账房先生被这一脚踹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老子要的是让他们算不清账,不是让他们说不出话!”陈年的声音中充满了鄙夷和恼怒,“你这点脑子,还当什么账房先生!”
说着,陈年转身从密室的暗格里掏出一个瓷瓶,“这是波斯商人给的数迷散,吃了之后看字会重影。把这玩意儿掺到官仓发的笔墨里,看他们还怎么算账!”
账房先生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屁滚尿流地退出了密室。就在他关上门的一刹那,屋檐上的黑影如鬼魅一般一闪而过。
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叶明派来监视各大家族的探子。只见他嘴里叼着一根草茎,优哉游哉地蹲在屋檐上,腰间的牛皮囊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的正是叶明特制的“留声筒”。这“留声筒”可是个好东西,能够把屋里的动静录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