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说道:“那你得问你自己。你的心里,应该有答案才对。若我来说,未必说的是你喜欢听的。”
月锦端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居然不见我了。我想了又想,他必是怕连累我吧。虽然宁王府还没有被封,但他也怕朝廷查到什么,他自己出事倒不打紧,万一连累了我,连累了月府,他岂不是心里过意不去?”
这月锦端,倒也真是会替他人寻借口,把丁海想得如此深情。我也懒得多说什么,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说:“既然如此,就到此为止吧。”
“你真是一个势利小人,”月锦端脱口而出,很看不起我的样子,对我说道:“墨渊,我原以为,你是一个为了所爱,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的人,我竟是错了。”
我懒得解释什么。月锦端将那断成两截的玉钗握在手心,说道:“那你知道,街上哪里的首饰,可以将这玉钗修复好吗?”
我看了看她手中,那廉价的玉钗,还修复做什么呢?真是没有必要。既然如此在意,当初何必砸了它。我真是看不懂月锦端的一番操作。月锦端见我还在发呆,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月锦端又忙忙地出了门,去寻那修复玉钗的地方去了。春天渐渐深了,半日不扫,檐下已积了不少落花。我望着月锦端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
到了傍晚,月夫人将月锦端叫了过去,好一顿臭骂,也不知所为何事。原来月锦端居然跑到芳水阁的分店,去修补玉钗了。别人一看这么差劲的玉钗,当面便笑话起来。
月锦端岂是吃亏的主,也就和那两个妇人对骂起来,惹得好多人来看热闹。月锦端居然还自报了家门,想吓唬对方,谁知这事很快就报到凤娘那里去了。
月夫人实在想不明白,一支破钗子,怎么月锦端如此上心。于是便严厉审问月锦端的丫环翠儿。翠儿在月夫人三言两语的吓唬下,自然交代了一切。
月夫人气极,月锦端居然跟宁王府的一个幕僚私会,这还了得。但此事不宜张扬,月夫人将翠儿调到后院干粗活,几日后翠儿便辞了工,自请回老家,说是父亲病重。月锦端仍旧可以自由出入,但是她的贴身丫环,换成了月夫人亲手栽培的心儿。
月锦端的爱情,就这样被月夫人一手掐断了。月夫人还将我叫到身边,狠狠训斥了我,说我必然知晓内情,我刚要分辩,月夫人又说道:“若你不知晓,你便是一个蠢人,你们姐妹天天在一起,这么重要的事,都发现不了。”
好吧,我承认自己是个蠢人,不过月夫人,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吧?月夫人天天忙着打扮自己,忙着和芳水阁的凤娘,还有其他妇人聚会,月锦端的事,我的事,她又能知道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