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静下心来,盘坐在荒山之外,仔细推演。
这座荒山大有来头。
强行攻打进去,连他都没有绝对的把握。
看似只是一座山,但是危险程度,比一尊可怕的法器还要恐怖。
击杀了一人之后,现在依旧还是无人来追责。
江寒就盘膝而坐,脸色波澜不起。
而宗门内的魔修,竟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对此表现平淡,不觉得有什么。
仿佛死掉一人,真的只是死掉了一只蝼蚁。
二者没有任何的区别。
不得不说,太阴劫临宗的高层,还真是随意。
居然这般能容忍那么大的一个伤亡。
似乎不死上一批弟子,就浑身不自在。
江寒在此枯坐,无人打扰。
所有魔修对那一座荒山,还有荒山中的大殿很是忌惮。
不知道是忌惮其危险,还是忌惮其来历。
祖地处,血溟子其实一直都在关注。
他眉心中出现一只淡淡的血色眼睛,光芒向前交织,似一个漏斗形的大网般,网罗世间一切!
其盯着的位置,赫然就是江寒所在的方位。
“这小子有点意思,开创了既怂又强硬的震慑之路。”
血溟子笑了笑。
不得不说,江寒这一点确实是有开创性。
暗中震慑了不少修士!
太怂的同时,又太强硬,这其中充满了矛盾,正是这一份矛盾,才让人捉摸不透,让人忌惮不敢出手。
反而起到了别样的效果了!
“这小子有点意思,哈哈哈!”
血溟子哈哈大笑。
旋即,他眼神多了几分期待了。
那小子前去老祖行宫,他倒是有些好奇,江寒会选择怎么破关?
须知,这可相当之不简单的。
不知道多少宗门魔修天才曾经尝试过破关,但是无一例外,他们最后都失败了。
“破关的秘密,估计不会有人可以察觉到,需要细细推演,不知道此子怎么样?”
血溟子嘀咕着说道。
他不认为江寒能短时间破关,可能会吃瘪,可能会遭遇不测。
甚至,有可能陨落!
虽然江寒是他寻回来的,是他册封为准圣子的。
但是……
他允许伤亡。
换而言之,死了就死了,伤了就伤了,他可以容忍结果。
这便是他们魔道的生存法则。
你行你上。
但倘若你不行?那对不起了,你只能殒命了。
他们魔道培养圣子,其实就类似于斗蛊。
相互争斗,相互吞噬,相互搏杀。
其中最强的,便会得到最好的资源。
另外一边,枯坐了许久之后,这时,晨曦破开天穹,天亮了。
但江寒还是没有动,依旧还是继续枯坐。
很快就度过了中午,晚上。
如此过去了两天,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江寒终于有所动作了。
这一动,吸引了很多魔修的目光。
他们神色振奋。
动了?
他们还以为江寒知难而不行了呢!
须知,攻打始祖行宫,这比江寒强势攻打任何一座山头,都要让人觉得兴奋。
须知,这一座大山,可是大有来头的。
那大殿内,蕴含造化。
可是那么多年以来,都没有人将其占据,这本身就有问题。
而且,江寒是最近几十年以来,第一个对这座山起念头的人。
不得不说,很大胆。
前人也很大胆,但都死了。
不知道这位准圣子,能否创造出一个奇迹来!
“呵,强闯进去就是死。”
陈素站在棺材上,周身裹着浓浓的黑雾,看不出具体的形体。
只是有时候肌体自主绽放宝光,震开厚雾,能模糊看清楚容貌。
他知晓部分的秘辛。
曾经也踏足过行宫,其中的过程,可谓是惊险万分。
好在最后逃了出来。
这座山头曾经是他们始祖的一座行宫。
据闻这座行宫最初的位置,不在太阴劫临宗内,而是在荒外的一座深海中。
后来被他们宗门的底蕴发现,施展大法力把这一座行宫搬了回来。
搬来的过程中,惊心动魄。
荒山一路淌黑血。
黑血滴落之地,瞬息能斩灭那一片地方的生机。
让旺盛的草原化作不毛的荒原。
让大片的森林从此之后坠劫,化作失陷之地。
搬运回来之后,他们宗门的那一位底蕴,就把这一座荒山丢在了此地。
并且明言了。
说行宫内有他们始祖留下的各类魔门,邪修的功法,铭文,感悟等等。
更有强大的生杀大术。
而且荒山行宫随时开放。
若有弟子信得过自己的实力,大可闯荡。
唯一一点就是,生死勿论。
一旦踏进其,生死只能各凭自己的手段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之后,太阴劫临宗内,便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
诸多强大的序列纷纷下场。
但有的陨落在行宫之内,有的最后九死一生逃了出来。
至此,这一座荒山行宫,就无人敢占据为洞府了。
直到……此刻江寒的到来!
说来江寒算是几十年来,第一个敢攻打此行宫的第一人。
不可谓不大胆,不可谓不逆天。
站在棺材上的陈素嘴角露出了冷笑,他看着有所行动的江寒,冷笑间感慨了一下江寒的勇气。
真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现实很快就会教他做人了。
初来乍到,就被册封为准圣子,这可不见得是好事。
树大招风。
而且没有绝对碾压实力的准圣子,就如同无根浮萍一样,随时有可能被人拔除掉。
“咻!”
在无数道的目光之下,江寒快速临近荒山之外,他眼睛一眯,身子稍顿了一下。
“就在此刻!”
江寒身形一闪,向着荒山突进。
这时候,迷雾顿生。
这些迷雾异常可怕,幻化出张牙舞爪的凶兽。
一共有上百尊之多。
而且一尊尊面目狰狞,体型巨大,周身上下流转着强大的波澜。
它们立在迷雾当中,似要横斩一切生灵,防止一切生灵突破进迷雾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