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太子宫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满脸怒容的太子萧景宣,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气势汹汹地带着谢玉一路怒吼着闯入了寝宫。
只见太子萧景宣边走边怒不可遏地大声咆哮道:“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给本太子等着,咱们走着瞧!”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宫殿都在为之颤抖。
伴随着太子的阵阵咆哮,原本安静的太子寝宫瞬间变得喧闹起来。宫女们听到这雷霆般的吼声,纷纷惊恐地弯下腰来行礼。她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恐惧,生怕太子一个不高兴就会拿自己出气,从而断送了性命。
太子大步流星地走进寝宫中央,甚至来不及将身上那件华丽的披风卸下来,便又开始破口大骂:“那个该死的老三,居然敢对娄之敬下狠手,想要置他于死地?哼,既然如此,那咱们也绝对不能放过庆国公,一定要让他没有丝毫生还的机会!”
太子的叫骂声响彻整个寝宫,犹如一道道惊雷在空中炸响。而秦宫内的宫女和太监们则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立刻低下头,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小跑得迅速离开了寝宫。他们的动作快得如同疾风闪电,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显然已经对此类情形习以为常,但这种熟练却让人不禁感到心疼。偌大的寝宫中,转眼间就只剩下谢玉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面对着盛怒之下的太子。
宁国侯谢玉静静地站立在太子身后,他那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无比的双眼,宛如两道寒光,死死地锁定着眼前这位太子。此刻,谢玉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无尽的失望与无奈。这个太子啊,喜怒哀乐毫无掩饰地全都展现在那张脸上,浑身上下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心机与城府!若单从能力方面而论,誉王无疑要比这太子强上数倍不止。然而,谢玉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相较于誉王而言,眼前这个看似愚笨无能的太子反倒更容易被自己所掌控拿捏。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然后用一种尽可能温和而沉稳的语气对太子说道:“关于庆国公那一桩案子,殿下您实在不必为此劳神费心。”话音刚落,便瞧见太子满脸狐疑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射向他。谢玉迎着太子疑惑的眼神,不慌不忙地继续解释道:“即便誉王想要在这件事情上横插一手、故意使绊子,但请殿下放心,有靖王萧景琰在那儿顶着呢,他绝对不会轻易做出丝毫让步的。”
待到看见太子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之后,谢玉深知时机已然成熟,当下不敢有半分耽搁,连忙快步向前紧走两步,凑近太子耳边压低声音,将目前最为紧迫关键之事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只不过,太子殿下呀,眼下面临的当务之急乃是兰园的那个案子。如今此案已转交至刑部处理,不仅如此,就连都察院那边也派出人手参与进来调查此事,那娄之敬了人命官司,现在是无论如何也甩不掉了。”
萧景宣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完全同意,然而脸上却流露出一副倒霉相,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娄之敬那个蠢货,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也就罢了,竟然还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留下如此巨大的把柄,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谢玉看着眼前这位依旧有些冲动的太子,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从见到太子至今,他始终未能真正抓住问题的关键所在。于是,谢玉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提醒道:“太子殿下,您可别忘了,如今娄之敬已被抓捕归案,这直接导致户部尚书一职出现空缺。此时此刻,咱们必须尽快推举一人填补这个重要职位才行。”
萧景宣闻言,双手猛地叉在腰间,仰起头来沉思了好一会儿。须臾之后,他像是突然领悟到什么似的,迅速转过头对着谢玉连连称是:“没错没错,谢玉你所言极是!失去了娄之敬,无异于断掉我的一条得力臂膀啊!日后不论由谁接任此位,绝不能让那誉王的人有丝毫可乘之机!”
此时,谢玉见太子总算恢复了些许理智和冷静,赶忙趁热打铁继续劝慰道:“殿下请放心,尽管近期形势的确不容乐观,但好在整体局势尚算稳定。所以,还望殿下切勿过于焦躁忧虑才是。”
萧景宣听了谢玉这番宽慰之言,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原本紧绷的心弦也渐渐松弛下来,心情总算是稍微平复了一些。
然而,正当他暗自思忖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使得他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更为漆黑如墨。只见他猛地转过头去,目光凌厉地盯着谢玉,口中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那个可恶的梅长苏啊!只要他还存在于世一天,我的这颗心就休想安定下来!无论他搬到何处居住,你都务必想办法将其铲除,唯有如此方能消解我心中这无尽的愤恨!”
说罢这番狠话之后,萧景宣怒不可遏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径直朝着寝宫的内廷方向快步走去。而被晾在原地的谢玉,则孤零零地站在寝宫那宽阔的大殿之中,望着萧景宣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且说另一边,就在太子于自己的寝宫暴跳如雷、大发脾气之时,那位刚刚离开了苏宅的誉王,此刻正端坐在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之上,一路疾驰而来,最终抵达了刑部衙门。
待誉王从马车上缓缓走下后,他昂首阔步地迈入了刑部衙门的大堂之中。此时,早已在此恭候多时的刑部尚书齐大人见状,连忙迎上前去向誉王行礼,并迫不及待地向他禀报起近日所传来的好消息:
“启禀誉王殿下,前天靖王曾亲自前来此地找下官索要人手和相关物品。哼,他可真是异想天开!靖王他长久未涉足朝堂之事,对于官场上那些错综复杂的门道可谓是一无所知。想要应对他这种毫无经验之人,对下官而言简直易如反掌。这不,下官不费吹灰之力便已成功地将他给打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