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这下更气了,憋着口气,执拗地站在楼道旁挡着。
石榴右手抱着木盒,左手直接一个用力,就把她给推开了,嘴里还道,“跟你那蠢货儿子一样,蠢得要死,还敢挡王妃的路,你也想被打一顿不成?”
贺夫人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扑摔到地上。
可沈音的身份确确实实比她高,况且她凭借根治心疾这一点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得脸地很,别说告到御前,去请皇上做主,侯爷也不会向着她的。
最终,贺夫人只能十分憋屈地站在旁边不敢再跟沈音叫板,脸色亦是红白交错,精彩极了。
回到王府后,正巧看到宋管家在门口张罗着小厮搬东西。
沈音一眼便瞧出小厮手里的东西是什么,都是雕刻一类的东西。
她抬眼看向宋管家随口问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王妃,王爷已经回来半个时辰了。”
沈音点点头,抬脚进府,跟着小厮一路到了书房。
萧凌铮正拿着块长方形的墓石,用青砖粉打磨着表面,看到沈音回来,他眉梢轻扬,“家产拿回来了?”
沈音道,“拿回来了,一分不差。”
说罢,她抬脚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先前我还以为你说笑的,没想到你还真会这门手艺。”
萧凌铮道,“小时候没人盯着的时间都用来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一个墓碑也是我亲自给母妃刻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着锤子和錾子,将边缘不平整的地方除去,直到墓石渐渐有了墓碑的雏形。
他凿的时候,石灰满天飞,沈音也就不盯着看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问道,“那你除了雕刻外还学了些什么?”
“还学了制瓷和刺绣。”
沈音颇有些惊讶,“刺绣?你还会这些?”
萧凌铮点点头,小时候母妃宫中月例银子总被克扣,一年半载都可能换不了一件新衣裳,他又要每天练武,所以衣裳时常都是破破烂烂的,母妃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给他衣裳缝些小补丁,他怕母妃太累,便也跟着母妃学着,学怎么缝合补丁,学怎么在补丁上绣出和原先大差不差的花纹样式,后来只要自己的衣裳破了,他就会自己找针线缝好。
沈音笑道,“还真是稀奇,我实在难以想象你绣花是个什么样子。”
毕竟在大周,都是女子绣花,男子几乎没人会学绣花这样的东西,即便是穷苦人家也不会学这个,而是另外谋些体面的活计,更何况萧凌铮还是皇子。
萧凌铮也笑,“你若想看,回头我给你绣一些,你瞧瞧我刺绣的手艺如何。”
沈音哪里会拒绝,连忙应下,“好啊。”
……
第二日,沈松燕是亲自送沈茹回来的。
经过了一夜,贺容修酒早就已经醒了,昨日闯入沈音所在的厢房后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懊悔、羞耻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只想把自己关在房里。
小厮见贺容修醒了还不愿起来,连忙道,“大公子,沈大人亲自送沈姨娘回来了,夫人说,再怎么样,你也得出去见一面。”
贺容修眼底一片阴霾,“我不是说过了,以后我不会在接她回府,娘不是也一向讨厌沈茹吗?她怎么又擅自做主将人给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