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君道,“还请闲王妃明示。”
姜谙道,“我柳氏的米粮以民生为计,入了我们的仓库,自然没有拿出来的道理。既然萧氏米行无粮可入,倒不如考虑一下其他谷子,越是望族,对吃越是讲究。越是稀罕的东西,价格越是高昂,从中赚取的差价,再从外地收购米粮,何愁无粮以充仓库?我想这对萧家小姐来说,应该并非难事,还能扭转萧氏米行如今亏损的局面。”
“此法虽可一试,但并非长久之计,米行岂能一直收不到米粮?”萧婉君仍想讨价还价一番。
姜谙道,“还有个法子。”
萧婉君忙道,“请闲王妃赐教!”
姜谙道,“自己种。”
萧婉君顿时哑口无言,现如今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倒不如先试试看。她又望向马车,她亲眼所见姜谙将柳喜喜抱进了马车,此刻却为何没有一点动静呢?却是由得一个男子出面。
她虽然心有疑虑,但也不敢多问。
姜谙回到马车里,扶着柳喜喜靠向自己的肩头,手忽被柳喜喜握住。他低头看去,只见她紧闭着双眼,到了王府也未曾醒来。
马车缓缓停在王府前,知春轻轻掀起帘子,姜谙将柳喜喜抱在怀中,只觉轻飘飘的,仿若无物。
不过短短十天的时间,原本健壮的柳喜喜瘦成了纸片。
一进王府大门,元原便扯着嗓子高喊“喜喜姐姐”,一路飞奔过来。当他看到柳喜喜竟是由姜谙抱在怀中时,他的脚步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转而将目光投向跟在后头的春秋冬三人。
“喜喜姐姐这是怎么了?”元原满脸狐疑地问道。
知春回道,“王爷累了。”
元原显然并不相信,他微皱着眉头,气鼓鼓地说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们都把我当成小孩子,用花言巧语来敷衍我,就连荀子哥哥,也有事瞒着我。”
知春没有回话,化雪笑嘻嘻地跑了过来,“昭平郡主,王爷是真的累了,才会睡着的。昭平郡主,你有没有吃过烤小鸟呀?我吃着可美味了,又从乡邻那里买了几只,那香味,简直让人垂涎欲滴,你快跟我来。”
说罢,化雪拉着元原朝后面的马车走去。
鸣秋见状,对知春轻声说道,“昭平郡主此番来通州,恐怕不是什么寻常之事。我师父最近也与我断了联系,知春,你可有联系过京中的旧部?”
知春道,“我已经传了信回去,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
“我们离京中天高地远,圣驾此次送来的圣旨更是非同小可,卫家公子身为国公府的公子,怎会由王爷来送嫁?”鸣秋说道。
知春道,“此事着实蹊跷,我们想要随时洞悉京中的消息,犹如登天,可京中若想知晓我们的事,却如探囊取物,王爷近来的所作所为,不知是否能消除她们的疑虑。”
鸣秋笑道,“若有疑心,无论我们做什么,她们都会有自己的一番解读,不过这通州来得甚好,王爷也愉悦了许多。”
知春道,“鸣秋你莫要在此与我闲谈了,快去照顾王爷吧,我去瞧瞧闻夏,不知苏家公子可有吐露些什么。”
“苏家公子怕是说了些惊世骇俗的话语。”鸣秋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知春的肩,道,“想来你有的忙了,可莫要忘记了王爷的嘱托。”
知春不明鸣秋为何突然这般言语,忙碌早已成为她生活的重心,若是无所事事,她反倒觉得索然无味。两人于中堂天井分道而行,鸣秋回了内院去,知春则前往东院。
闻夏刚刚包扎完毕,胳膊缠了厚厚的纱布,仍有不少鲜血渗出,她正欲再去探视苏礼杭,知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