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同样大惊失色,急忙抓起那册子,低头去看,这一看之下,更是心惊胆战,册子上记录的极为详细,不仅把吴德刘实等人所有罪行全都详细罗列想,甚至连日期,同伙,及相关人证物证,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即便是傻子,也不会相信李胤这本册子是造假。
“报!启禀王爷!”有军校飞快进门,立在众人旁边躬身行了个军礼。
“说!”李忱习惯性的顺嘴接了一句。但探子却没应声。
“报来!”李胤只是扫了他一眼。
“是!启禀王爷!杨世奇与王彦章两位将军,已在陈老将军和曹随风将军协助下,顺利接掌邺城城防。如今府内护卫,也全被徐世虎将军控制。”那军校恭敬的对李胤回复道。
“好!城中可有过骚乱?”李胤追问一句。
“不曾,流帮的兄弟们已经将王爷要缉拿恶吏的事儿公之于众,百姓们不仅未曾恐慌骚乱,反而拍手叫好,纷纷控诉吴德等人暴行。老老实实配合回家躲避去了。”军校继续道。
“嗯,既然百姓有冤要伸,传本王令,让张知巡暂领王府治中职,王彦章暂领司马,让宁州刺史冯子都,速速开府衙,仔细聆听百姓冤情,详细记录,如实查问,对吴德等人依律惩处。”
“是!王爷,吴德,刘实已然被拿送刺史府大牢,韩博滔负隅顽抗,已被锦衣卫就地正法,谢定畏罪自刎。”军校继续道。
“哼,韩博滔竟然敢抗拒本王问罪?去,传令锦衣卫,将韩博滔府上亲族,尽数斩杀,无论老幼,一个不留!谢定合府上下,尽数收押!传令曹随风,马孟起,苏文礼,堵住军营四下,没有本王将令,敢擅自调兵出营者,就地格杀,所率营伍就地遣散。”
“是!”
“轰轰轰……”。没等那军校转身离去,却远远传来一连串几十声轰隆隆的炮声。
“看来,还真有人嫌命长啊,这是邱佛陀动用火炮了!速速让人去查!到底是谁的军营敢忤逆本王王令?将主将给我当场擒杀!让赵淮安和邓大中所部,堵住所有大小路口,不得放跑任何抗令者。”李胤眼中闪过浓浓杀机。
“是!”那军校赶紧飞跑去了。
“李胤!你居然私自动兵,致使镇北军内讧,你这是自毁长城……”。李忱惊的心都要炸了,他怎么敢的?刚进城就直接武力夺权?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再次抽到李忱脸上,李胤手指直接按着他的额头喝骂:
“李胤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没大没小的狗东西!私自动兵?本王受先王遗命,继任宁王王爵,执掌宁流军政,有权调动所属一切军马,怎么叫私自调兵?内讧?身在军营不奉王令,形同谋反!你身为宁王府中人,连这最基本的镇北军令都记不住么?还是说……你原本就不知道?”李胤冷冷的大喝,李忱竟然不由自主的感到惧怕。
“你……你胡说,如今我……我才是朝廷任命的宁……”。
“既然你要做唐国的宁王,那我成全你,会派人送你去洛阳,到了洛阳,哪怕李昶把皇位传给你,也跟宁王府无关。想坐宁王?就你也配?不知长幼尊卑,无能自大,屁本事没有装腔作势你倒是挺会。吴贵!你来说,先王在世时,定下的继承是谁?告诉你这个傻子女婿,到底是他这个庶子,还是本王这个嫡子?”李胤一句紧似一句,越骂越不客气。
“先王……先王不曾……”吴贵咬了咬牙。
“放你娘的屁!吴贵,你居然胆大到连先王遗命都敢不认了?”陈良辅大步从外走来,大声道:“先王遗命,嫡子为承!若少主无力为继,镇北军可自行解散,宁王府不复存于世。吴贵,你敢说当日你没听先王这般说?还是真当我等昔日八大副将,已全都死绝?”
“不错!陈将军说的是实话,先王当年确实说过嫡子为承的话,而且,也立下了遗旨,吴将军,当时受先王遗命的,可不止你跟陈将军两人,八大副将全数在场,此事由不得你不认”。杨艳突然下定决心似的,走到李忱身前。
“嫡子为承……镇北军自行解散?”李忱脸色瞬间苍白。原来父王宁可让宁王府彻底没落,也没想过让他继承王位啊。
“是……是是!末将一时……一时没想起,还请……王爷见谅。”
“见谅?吴贵,若你只是你目无我这个君王,我可以饶你!可你……以权谋私,私结党羽,安插心腹,贪墨库银,残害忠良,甚至意图操控这个傻子做傀儡,夺我宁王府基业,还逼走燕南天,燕东来,致使镇北军分裂,你……就算有十条命,也再难活!”
“李胤,你敢!你别忘了,老夫手中还有半数军权,我今日若有丝毫闪失,镇北军必乱。”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吴贵也只能咬牙对抗了。
“哈哈哈,半数军权?你真当镇北军是你的了?你是指望赵俨那两万人,还是吴仁,谢宝那几个?”
“报”!没等吴贵说什么,又有军校跑进来
“报来!”
“启禀王爷,罪将韩猛谢宝,不服军令,聚众抗拒。韩猛已为王彦章将军阵斩,谢宝也被曹随风将军劈死马下,共俘获两人心腹亲卫部曲,一千两百余,杨将军特令小人前来请王爷示下。”
“哼,附逆之徒,不知悔改,那就……埋了吧!传本王王令至各军各营,凡是胆敢违抗王令,附逆者,当场格杀,并抄没所有资财,将其亲族逐出宁流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