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七冷哼:“不要装了,明明是同道中人,整这出,虚伪得很。”
阆九川淡笑,道:“称不上同道中人,不过是跟着一游道学了点皮毛,不敢在两位高道面前班门弄斧。”
她看向眼前的狼藉,沉着脸道:“若不是两位刚好在府中作客,只怕我阆府满门,就死于这诡诈道术,而明日乌京城就得传遍是我阆府做下那亏心事,被冤魂索命,满门不留了。”
宫七和宫四相视一眼,刚要开口。
阆九川又看向他们,道:“我开平侯府虽在走下坡路,但祖上却也是保家卫国的功勋,虽也有过,却也不曾鱼肉百姓,任意草菅人命,成为勋贵恶霸。所以若当真蒙受此冤惨死,只怕我们满府才是那死不瞑目的冤魂,到时候若是两位道长来收,好生超渡才好,可千万别打个魂飞魄散。不然,我等真的比窦娥还冤了。”
宫七:“……”
宫四愕然。
两人看着阆九川跟见了鬼似的,你要不要拿个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表情,说的什么鬼话?
要不是这府里的人都还喘着气儿,我们都以为你说的已成真,这满府在行走的都是冤魂,而我们是来收你们来的了。
此外,是他们呆在族中太久没出来,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现在乌京的小娘子控诉都带着弯的,听着是在说自家多无辜可怜,实则是在骂那下黑手的人,顺便还刺了一下他们这些修道中人。
啧啧,学到了,这谈话的技巧!
宫七冷哼,瞧着孱弱可欺,实则那张利嘴半点不饶人,不对,说不定搞事的时候同样亦然,她绝对不会像她表面看着那么无害,她刚才布下的围困阵就是证据!
此女不可小邈,不然吃亏的必然是自己。
“九姑娘倒挺能言善辩的,尚未发生的事拧出来说,是不是过于杞人忧天了?”
阆九川道:“那小道长不妨告诉我,此情此景,再来一次,我们区区凡人当如何抵挡?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呢。”
宫七一噎。
阆九川目光幽冷:“得罪了人,就招来这样诡诈令普通人毫无招架之力的杀身之祸,道术就是这么用的吗?两位皆是玄族高道,还请为我解惑一二。”
这话多少有点意有所指了!
宫四皱眉:“九姑娘这是认为是我等玄族中人干的?”
“甭管是谁干的,总归是玄门中人,不能是区区毫无修为的人能干的吧?”阆九川轻笑,道:“刚才的阵仗,不知两位可熟悉?我们也想知道,这是得罪了谁,才招此祸!”
宫四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又没法辩驳。
“世间行邪门歪道的人可多了。”宫七斜睨着她:“阆九姑娘也会一些‘皮毛’,要是干这样的事,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阆九川眸色一厉:“我就当你是在夸我有本事了。但邪门歪道,却是不敢当的,毕竟我这条命金贵得很,可遭不住这天道因果反噬。而且,哪怕是玄门中人,做人也该有个底线才好,事有可为不可为,你们说呢?”
宫七被怼得俊脸滚烫,明明通篇都像是在骂玄族,但又找不到一个字眼是在骂,反驳不了。
阆九川怼完了人,又换上一副凄惨可怜的样子,道:“玄族势大,又是以诛邪卫道立世的,不如帮我阆府看看,到底得罪了哪个高道,能不能解了这误会?”
二人:“……”
这变脸之术,是去蜀道学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