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妮告诉我的,”钱敏身心俱疲,坐在地上说,“这次去江海市我就没抱着能见到人的打算,去了也的确没见到人,是那个鞠敏芸告诉我的,覃文斌自己名下就有两辆私家车,二十四小时开着监控录像,你怎么害人家?”
“那你是怎么提前跑过去的?”胡永鹃哭道,“你多少告诉我一声啊。”
“我告诉你一声我就别想活,覃文斌手里有这些自证清白还能把你们全装进去的东西,他就没有针对我的打击计划?”钱敏通报,“县里好几个项目是我批的,这些项目要查不出更大的问题才怪。”
“不会只有这么点原因,你还知道什么?”胡永鹃质问。
“你们刚去了省城,覃文斌刚来的时候那个秘书在我们县来过。”钱敏淡淡道。
胡永鹃刹那间浑身力气又一次被抽光。
可是她也知道钱敏是她出发前就去找过覃文斌的,这里面还有什么事?
“你不要总想着控制我,让我永远顺着你的安排走,”钱敏发了脾气质问道,“你让我放弃安安分分按部就班的道路,我听了,我背叛了农民;你让我在县里干点什么我也听你的干了什么,我背叛了组织。结果怎么样?”
“能怎么样?大家不都是这么做的吗,谁还把‘人民’当回事啊,尤其这个时候都忙着给自己捞好处呢。”胡永鹃讽刺。
同时她错误的以为钱敏还会回来是舍不得她胡永鹃的那点政治遗产,便试图以此为要挟,让钱敏再听他一次。
“虽然你们离婚了,但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这个时候你尤其要利用好你投靠过去的机会,你不要再婚,你的前途我会想办法给你保证。”胡永鹃要求。
“没任何可能,你也不要拿你的政治遗产威胁我,我这次降职处分是肯定的,今天我就会回到县里去处理我的问题。以后我就是个农村出来的女人,你找别人继承你的政治遗产去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鬼门关,我不可能给你儿子当那个陪葬品。”钱敏撂下态度。
胡永鹃大哭。
“你不要试图道德绑架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伪君子,嘴上说你老公你儿子变质了,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实际上你根本就是打着让他们吸引别人注意而你在背后妄图获取良好的名声给他们继续当干坏事的黑后台。”钱敏怒斥。
不等胡永鹃反驳,她又指责道:“你是提拔了我培养了我,可我在你们家是什么地位?何况凭我的学历跟平台,我按部就班熬资历现在也快到副处级了,自从进了你们家我处处听你的,不听你就敲打我警告我,我现在是什么下场?将来天红市是人家的,你让我怎么做人?”
胡永鹃无言以对。
钱敏是忘恩负义了,可这又能怎么样呢。
比起这一次她吃了大亏,就这点名声算什么?
或许接下来覃文斌要树立一个“背叛了腐朽堕落的家庭利益”的典型,还有可能放钱敏一马呢。
钱敏没这么认为。
“别想我会被原谅,这是工作上出了问题,就算覃文斌大度为怀他也不会再工作上给任何人网开一面。”钱敏心里可清楚着呢。
可他这么一说胡永鹃不服气。
“我看省里还是防着这个人的,要不然能把马宏放回来?市里的局势会越来越复杂,斗争会越来越激烈。”胡永鹃热切,“这也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