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艘战舰在殉爆中解体,两人被抛入燃烧的虚空。
沃达将烧焦的断角插入伤口,黄铜血肉在虫巢组织的蠕动中缓慢重生,大元帅的机械义肢仍死死攥着半截断剑,被突击艇救起时仍在诵念经文。两人的咆哮在亚空间泛起涟漪,宣告着这场血腥祭礼的终结。
当黑色圣堂的舰队撤离时,沃达站在新的颅骨王座上狂笑。他的战利品中多了十二个黑圣堂战士的颅骨,每个都刻着亵渎的符文。而在燃烧的虚空深处,某个长着八只虫巢复眼的黑影,正记录着这场血腥祭礼的每个细节。
…………
警戒星的天空永远笼罩着一层厚重的灰霾,仿佛连恒星的光芒都无法穿透这片被战争蹂躏的土地。轨道上的防御平台闪烁着微弱的信号灯,像是黑暗中孤独的守望者。而在星球表面,巨大的要塞城市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次战争的召唤。
黑色圣堂的大元帅海尔布兰切特躺在一间昏暗的医疗室内,厚重的动力甲已被卸下,取而代之的是缠绕全身的绷带和医疗设备。他的呼吸微弱而平稳,但那双紧闭的眼睛却仿佛仍在战场上凝视着敌人。他的面容坚毅,即便在昏迷中,也透出一股不屈的意志。
门缓缓打开,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房间内。战团长佩德罗·坎托走了进来,他的动力甲上布满了战斗的痕迹。他的面容冷峻,目光如炬,但在看到海尔布兰切特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还是没有醒过来吗?”佩德罗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医疗官摇了摇头,回答道:“大元帅的伤势很重,但我们的技术已经稳定了他的生命体征。他需要时间,战团长。”
佩德罗点了点头,走到海尔布兰切特的床边,低头凝视着这位老朋友。两人曾经并肩作战,无数次在死亡的边缘挣扎求生。海尔布兰切特的坚韧和勇气一直是佩德罗所敬佩的,而此刻,看到这位大元帅如此虚弱,佩德罗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总是这么拼命,”佩德罗低声说道,仿佛在自言自语,“但这次,你差点就回不来了。”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医疗设备的滴滴声在空气中回荡。佩德罗的目光从海尔布兰切特的脸上移开,落在了房间的窗外。警戒星的天空依旧灰暗,仿佛预示着未来的不确定性。
就在这时,海尔布兰切特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一下。佩德罗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细微的变化,他迅速俯下身,低声呼唤道:“海尔布兰切特?你能听到我吗?”
大元帅的眼睛缓缓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依旧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佩德罗……你来了!”
佩德罗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是的,老朋友。
海尔布兰切特艰难地抬起手,握住了佩德罗的手臂:“谢谢你能来看我……!”
不知不觉之中佩德罗、坎托险些流下了眼泪。
“老朋友这次你太莽撞了!”佩德罗叹息道。
“一条腿而已,我打伤了沃达、血荣!”海尔布兰切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