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爹!
虽然心里在咆哮,但此时失去伪装,虞棠枝还是选择先苟住。
“世人皆知多纳国公主拥有如深海一般清透美丽的瞳色,如您一样。”
希伯来盯着她,头微微侧向一边,长睫微敛,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话的真假。
印象中这位公主善良优雅,知书达理,虞棠枝并不担心她会把自己怎么样。
只是眼前的希伯来气质过于冷冽,锋芒毕露,与成人礼上内敛,温润如玉的气质大相径庭。
可能是孩子正在青春期吧,虞棠枝心说。
希伯来眼底的怀疑未消,从她的黑裙扫过,落到藏在身后的一角帽子上:
“你是谁?不知道这整座山是皇室专用,未经允许擅自闯入者,格杀勿论!”
她向这边走近了,虞棠枝这才发现她装满白玫瑰的竹篮里赫然藏着一管猎枪,冷硬的双管枪口周围簇拥着脆弱的花瓣。
啊,原来是到了城堡的后山,虞棠枝心里再把怀表骂一百遍,但戏还是得演。
少女细眉微蹙,羽睫轻颤,自言自语道:
“我,我叫奥罗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就出现在这里,啊我好像失忆了……”
虞棠枝一边现编台词,一边回忆可云失去孩子以后的表现,配合一些肢体动作。
希伯来走到她身前站定,眯着眼睛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骤然轻笑一声:
“奥罗拉,你都已经失忆了还能记得公主的名字?”
正在执着于双手搓脸的少女停顿了一下,如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眸透过指缝无措地看向她,细嫩的声音响起:
“……可能是我失忆前深深地爱慕着您,所以‘希伯来’如刀刻般深入灵魂,难以忘怀!”
说完一长串土味情话,虞棠枝都不敢直视希伯来的眼睛,生怕看到她嫌弃的表情。
中古时期,少女之间的同性之爱,还是太超前了。
森林里陷入诡异的沉默,酸涩微甜的微妙气氛在暗处肆意生长。
虞棠枝保持着捂住脸的动作,掌心和脸颊接触间的皮肤微微发烫。
良久,希伯来才有了动作,语气听不出喜怒:
“既然你是我的疯狂爱慕者,失忆了也无处可去,允许你跟我回城堡。”
说罢,她也不等虞棠枝有什么反应,把篮子挂在它的鹿角上,拍了拍梅花鹿健壮的侧身,“斑斑,走。”
“谢谢您的收留!”黑裙少女欢快的冲她喊道,拎起裙摆向她飞奔而来。
希伯来没有回头,优越的眉骨在日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眼底的情绪混沌交织成浓重的深色。
“哎呦!”
身后突然传来少女的一声惊呼。
尽管还没想通一些事情,但她的身体已经比理智更快一步向后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