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裴镜很生气,把自己房内和萧礼守有关的东西都丢了。
萧礼守的人就守在门口,裴镜丢一个他们捡一个。
裴父裴母也因为萧礼守那天的态度,最近有所迟疑。
但最后想想,还是觉得不管萧礼守本人到底是好是坏,光是年龄这一项,两人的感情就足够判死刑了。
所以裴父裴母还是开始了对裴镜的思想工作。
其实也没说什么,裴父裴母想说的那些关于萧礼守的流言蜚语,裴镜都听过了。
裴父裴母知道之后,很快就转变了劝说方向。
裴父裴母问裴镜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去边境,和裴景平他们团聚。
裴母记得裴镜上次过节的时候提起过自己的兄长和嫂嫂,她知道裴镜是很想见见这位素未谋面的兄长的。
如果裴父裴母都走了,那裴镜肯定也不会留下。
但要是现在问他愿不愿意,裴镜当然是犹豫的。
裴父裴母也没有逼他,而是让他好好考虑。
之后几天裴镜依旧照常去铺子里,但也已经在考虑铺子转卖的事情了。
那天之后,萧礼守依旧每天都来找裴镜,只不过变成了偷偷的。
要是啾啾不说,裴镜还真不知道他来了。
裴镜大概能猜到萧礼守的心理活动,毕竟这段时间宫内也不太平。
那些人忍得太久了,现在已经快忍不下去了,近期频繁冒头蠢蠢欲动。不久后边境的骚乱也是他们暗中搞的鬼,要的就是内外交困,打萧礼守一个措手不及。
萧礼守很明显也能感觉到最近的不太平,他也在犹豫到底还要不要和裴镜走这么近。
他不知道裴父裴母准备举家搬迁到边境的打算,他只担心自己再这么下去会连累裴镜。
所以他又纠结又犹豫,最后只能偷偷摸摸跟在裴镜身后,既舍不得裴镜,又担心裴镜。
裴镜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人设里,这两天失落了许多,每天垮着小脸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直到几天后,边境忽然传来急报。
裴镜晚上从铺子里回去才发现家里的氛围不对。
到了吃饭的时间了,裴父却迟迟未到,裴母脸色极差,眼眶还是红的,抖着手深呼吸,坐在饭桌前一言不发。
裴镜一到就发现了不对劲,他赶忙坐到裴母身边,担忧地握住裴母微微发颤的手:“娘?你怎么了?”
裴母反手紧紧握住裴镜,哽咽道:“镜儿……你爹,你爹得知边境发生的事后,非要收拾东西去帮忙。你知道那边有多危险的……他之前伤这么重,直到现在后遗症发作都疼得整晚睡不着觉,他怎么能去帮忙?他能帮上什么忙?!”
裴母深吸一口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哭腔重到快说不出话了:“……他,他非要去,他为什么非要去?他这不就是去送死吗?他为什么非要去送死?!我不重要了吗,你不重要了吗?我们的家在他眼里就这么不重要吗?!”
裴镜连忙给裴母擦眼泪,小声安慰着裴母:“娘,你先别着急。爹呢?我去劝劝他……”
“没用的……”裴母低头摇头,流着泪哼笑两声,喃喃道:“没用的。他连我的话都不听。今天下午,我们刚刚大吵一架。他现在正在收拾东西,今晚连夜走。”
裴镜顿了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