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雨却一把拉住凌卫明，坚决地说：“今日就请殿下说明白话，要是你真的打算废世子，那我这王妃也不当了便是！”
凌卫明无奈地看向凌睿，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质问道：“睿儿，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你自己说说，你现在这状态，要是把你派到战场，你能全身心投入吗？”
凌睿恭敬地行礼道：“父王所虑极是，孩儿近日多读了些圣贤书，深刻反思了以往的行为。以往孩儿杀戮过重，考虑事情总是从自己的喜好出发，却忘了如今的大明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发展民生。
所以，还请父王与南方议和，不要再让百姓生灵涂炭了。”
众人听闻，无不惊讶，燕王世子居然说出这等话来，这还是以前那个杀伐决断的年轻人吗？
凌卫明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凌睿，大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凌睿咬了咬牙，坚定地说：“请父王与南方议和，给老百姓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凌卫明怒气冲冲地看向陈思雨，骂道：“看看你的好大儿，居然公然与我唱反调，读书都读傻了！叛乱都还没有平息，难道要等着他们积蓄力量，分裂大明吗？”
陈思雨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急忙一把拉着凌睿，说道：“快，给你父王道歉。你是不是昨夜受了风寒，才说出这样的胡话？”
凌睿却是个死心眼，继续说道：“父王，孩儿没错。想这一路来，父王征战十余年，死了多少人，又耽搁了多少百姓的幸福？昔日汉武帝好大喜功，差点就把大汉搞得灭亡……”
陈思雨听到此处，又惊又怒，一巴掌打在凌睿脸上，呵斥道：“凌睿，你也太狂妄了！住嘴！”
凌卫明气得浑身发抖，一屁股坐下，手指颤抖着指着李进命令道：“这些日子教导世子的师父都是谁？是哪个给世子灌了这些迷魂汤药？
给本王查！世子府即日起封禁，所有属官、下人全部审查！但有与南方叛军有关联者，一律罢官免职下狱！”
陈思雨见状，慌忙上前求饶：“殿下，都是臣妾一时糊涂，想着你重用凌志，就以为你是要换世子了，这才来找你。今日之事就罚臣妾吧！”
凌卫明道：“王妃今日私闯军机重地，本就是大罪，念在你以往有功，特从轻处罚。即日起，你就不要再管理府中事务了。”
陈思雨含泪应下，下人们上前将两人搀扶回去。
后宫的这场巨变很快传开，禁军当即把世子府围了起来，那些前来讲学论道的官吏文人全部被下了锦衣卫诏狱。
李进以办事高效率着称，他连夜突击审查，果然发现了重大问题。
原来，那几个主讲师父竟然是钱谦益推荐的，全都是东林党背景，而且是经过陈世南肯定后，才得以进入世子府的。
世子年少，听信了他们的建议，竟然在空军中都安排了参议的职位，全都由南方士子担任，全面插手空军事务。
所幸近期空军并无战事，不然恐怕非出大事不可。
李进将详细的调查报告递了上来，凌卫明看完后，不禁背后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