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睡意全无,起身换好衣服第一次在夜间敲响了刘大江房门。
“大江,睡了没?”
“嗯,还没合眼。”
“哦,那你起来吧,我想跟你说个重要事情。
在外厅等你。”
这种前所未有的严谨语气令刘大江惊讶不已,当下穿衣起身走到外间会面。
“今天李科长和你说了些什么,你原原本本讲给我听听。
大江,我不单是为了窥视隐私,
林然是个实诚人,但有些想法实在太过直白。
在一次谈话中,他质疑为何挑配偶定要注重外貌,“你瞧,找对象何必非要冲着好看去?知不知道什么叫择偶观重德?两个人走到一起,感情才是第一位的。”
“哈,你就装吧,你们男人谁不是看到美女两眼发光?还装模作样地说这些大道理,别以为能骗得了我!就说你吧,上回我还看到你对着人家姑娘背影直盯着呢!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还好意思否认?”
这下彻底没话说了。
方晓云用伶牙俐齿让他无地自容,只能以沉默应对她的讥讽。
其实林然心中自有盘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很平常的道理啊。
可惜眼前的小丫头太过年轻单纯,未能领会其中精髓。
当晚,林然如往常一样倒头就睡,奇妙的是,刚才还在纠结的问题经过这一番交锋竟神奇般得到释放。
也许人类终归是群居动物,能够倾诉确实很有必要。
隔日早晨醒来后,林然便继续忙于自己的建筑事业;另一边,方晓云则反常态地迈出家门。
至于具体去哪里,只有她心里清楚。
临近正午时分,方晓云已经准备好了一桌热饭等着林然。
席间她开始滔滔不绝地分享自己从别处搜集来的独家消息——
有个女孩名唤九儿,家族排行老九上面还有八位姐姐们,他们一家姓赵来自远东一带地区,在家乡曾算是小有资本的手艺人之家,祖辈传下来一套精湛铸刀手艺,闻名四乡。
遗憾的是,这种传统工艺并不适合女孩子接手。
结果这家赵老板生育九子仍未能延续家族香火,最后不得已把家中大姐许给一外地赘婿。
没想到这一决定成为了灾难源头——这个上门女婿既懒于习艺,还因举报同伴落井下石致使家庭崩塌。
最终此人心机也没落得好下场解放初期遭到惩罚;更令人叹息的是赵老爷子未能见时代曙光便抑郁而终……
听到这里林然惊愕无比:“等等先停一下...你是怎么打听到这么详细情况的?”
“哎呀这还难不倒我!我去找过那丫头家二姐了解详情呀,恰好她在城东医院工作。”
“你知道地址?”林然愈发觉得不可思议,短短时间她怎么完成这些情报收集任务?这不是个通信手段落后的年代么。
方晓云笑了笑:“傻小子,去找派出所不就搞定咯?像这种邻里纠纷的事儿根本不算秘密!”
听完这番解释,林然默默点头,理论上合情合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随即随口关心起李叔叔伤势康复进展,毕竟快过去两个月了。
对方补充道,“那次挺危急的,整个右肺被摘除……不过年前估计就能出院吧。”
林然深表同情,并提议待其回家后一起登门探望。
当然除此之外他另存有小心思,只是没有直接言明而已。
接下来方晓云大致转达上级领导意见:
近年来这类事件频发往往采取默许方式解决争议不大。
尽管也存在诸多问题但从法律层面尚无明确禁令所以处理较为宽松……一般而言顶多是结婚之后一方后悔不办离婚手续,受害申诉者基本集中女方群体。
而男方几乎零风险只涉及些许名誉损失罢了。
话中蕴含倾向让林然捕捉到,“听你语气,是倾向于建议我帮忙王哥跑关系啰?”
方晓云肯定答复同时阐述逻辑,“没错正好借机捞点实际好处,况且全程虚晃一招而已,又不用动真格!”说到这里稍作停顿继而强调“无论未来如何操作主导权始终攥在手里嘛!”
林然心里苦笑,我的顾虑并非害怕食言反而担心另一方赖上不撒手。
再者万一强求离婚岂非更棘手?
接着他又抛出一个关键疑问“话说我今年才刚满十九岁,这样年纪是否具备领取合法证书条件?”
对方再次表现胸有成竹“除非特定岗位比如干部党员否则管得并不那么严苛啦!鼓励早婚嘛~大概十六七岁以上都可以啦。”
林然不禁再次叹服,方哓云的知识面果然够广博。
但旋即想到更为现实的考量因素:
“喂你是怎幺掌握如此内幕消息的呢?”
答案同样简洁利落,“也是询问赵二姐时候带出来内容啦。
说穿了不过是约定时限内双方保持默契态度互不侵害罢了。”
傍晚临睡前隔壁陈玲忽然串门找上了方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