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蜻蜓卫,皮勋便来汇报。
“苏头,你叫我们盯着的那两人抓到了,关在诏狱里。”
“办得不错,去诏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皮勋。
“晚上没事的话,和兄弟们一起去放松放松,这段时间辛苦了。”
“多谢义父。”有钱,嘴巴自然就甜。
来到诏狱,见到了那两人,已经被用刑一遍了。全身衣服破烂,看得见一些鞭打后的伤痕。
那两人见到苏木,装起可怜来。
“大人,我们冤枉啊,求大人开恩。”
“你问他们什么了?”苏木问皮勋。
“我没问啊,我不知道该问什么。就是先打了一顿,来个下马威而已。”皮勋迷惑。
“以后不许了。”
随后,盯着那两人,笑了笑。
“都还没问你们什么,你们怎么知道自己冤枉了?”
“大人,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牡丹楼去过吗?”
“只是去牡丹楼不犯法吧。”两人心里有些慌了。
“来人,扒开他们的衣服,看看肩膀。”苏木说道。
随后,两人狱卒扒开那两人的衣服,一看,背后果然有一朵黑色的牡丹花图案。
“直娘贼,还挺好看的。苏头,这是什么东西?”皮勋也乘机一看。
“这是花儿会。说说吧。”苏木对着那两人说道。
那两人见苏木认得花儿会,心里也犯嘀咕,看来是暴露了。
“说什么?”一人小心问道。
“花儿会的情况。”
“我们是刚入会的,知道的不多。”
“知道多少说多少。”
那人,简单的说了一通,也没什么太多有用的信息。苏木想了解的东西,一点也没得到。
“先关起来,好好招待。”苏木说道。
出了诏狱。
“皮勋,你安排一些人去花椒城,监视一下睿王平时的活动,看和什么人接触。收集那些人的情报。还有多安排人看着牡丹楼,看到有什么人直接进去,长时间不出的话,多注意那种人。我有时也会去,你们不用管我。只要按我说的办就行。”
和皮勋离开后,苏木去找甲竹千。
这段时间,甲竹千一直在编撰图书,讲课。他整理了很多农书,药典,工书,修正,更改,注释……,然后再次印刷,投放于民间。蒙恬看到如此,顿时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贝,有能力,干实事,不结党,就是有点小贪钱,可这点小贪钱,也都是自己合理合法赚的。这样的人才,也不知道几百年能出几个,让自己碰到了。
苏木来到甲竹千住处后,甲竹千正收拾好图书,准备用膳。苏木也是开心,刚好可以蹭饭吃。
一同坐下,围着一个小火炉,火炉上一个小铁锅,锅里炖着几块豆腐,些许蔬菜,还有几块肥肉。炉边还有一碗蘸水,一碗芋头、红薯。
“你来找我又遇到什么问题了?”
“师父,我找到花儿会了。也有了一些接触,有一些想法,想听听师父的意见。”
“哦,什么想法。”
“师父可曾经听说过泥儿会的帮会,我是在听说书的时候听说过,师父,你说这花儿会是不是能和以前的泥儿会一样。”
“你接触到什么程度了?”
“刚接触,被算计过一次,不过他们对我没什么恶意,我现在假装和他们合作一下,昨天还抓了两个成员,不过没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们知道你的底细吗?”
“不知道,一般不办事,都不穿官服的。”
“那你想怎么做?”
“现在有些犹豫,如果将此事汇报给陛下,抓人审讯,想必会有所收获,也能得到一些奖励,花儿会也会受到重创,又是一些人人头落地,就此结束。”
苏木,夹了一块豆腐,沾了点蘸水,大口吃了起来。
“如果暂时不汇报给陛下,和他们偷偷合作,到时多掌控他们的一些信息,然后威胁和控制他们,为自己所用。可能操作起来会很复杂,但有这个可能。”
甲竹千拿起一个小芋头,剥了皮,轻轻咬了一口。
“花儿会值不值得利用,你再多了解下,了解下他们是如何运作的,背后的真正主人是谁,能不能搞定那人。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没有这个本事,师父你有呀。”苏木说。
“你先多了解下吧,有什么问题,随时和我说。”
“好的,师父。师父,下次能不能煮点好吃的,这些太清淡了。”苏木说道。
“我又不知道你要来,吃清淡点才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斗嘴。
“先生,慕掌柜来了。”突然一个家仆来报。
“快请进来。”
不一会,就听见慕影的声音。
“甲先生,用膳呢?哟,苏公子也在啊。”
“慕姐,你别叫我苏公子了,叫我小苏就行。”苏木回答。
“慕掌柜,一起吃点?”甲竹千指了指桌上的芋头。
“不了,我今天是专门找你的。我调制了一种香珠,最合适你带了。”说着,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五粒串在一起的珠子,递给甲竹千。
“你闻闻,看喜欢不?这是我精心调制的,有丁香、檀香、藿香、干松、丁皮、零陵香、牡丹皮、辛夷、龙脑,香气清雅,使人神清气爽,可调和脾胃,缓解疲劳,改善睡眠……”慕影什么时候如此啰嗦了。
“喜欢,梅花香。”甲竹千说道。
“师父,我有事要走了。”苏木见氛围不对,赶紧遁走。一边走,一边暧昧的笑。
“这小子什么情况?傻笑什么?”慕影说道。
“别理他。”
……
苏木出了甲竹千府邸,回蜻蜓卫的路上,碰到了塞林,塞林急急忙忙。
“苏大人,陛下召见。”
蜻蜓监。
“你看看。”蒙恬说着把一份折子递给苏木。“你去查一下,那些土匪和睿王有什么关系。”
“好的。”
“你从蜻蜓卫多带些人手去,同时带着我的手谕,可以调动当地的戍卒配合你。此次土匪较多,你注意点安全。你的任务是调查土匪和睿王的关系,不是剿匪。”
“是,我明白。”
出了蜻蜓监,苏木召集了游击营,布置了安排。
“严凉,你留在这里,继续监视牡丹楼。其余的人,都随我去花椒城。”
花椒城原本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城,是睿王的封地。花椒城资源匮乏,也没什么风物,只有花椒这种香料,维持着花椒城的经济命脉。当时睿王得知自己的封地是花椒城这种匮乏的小城时,他是极度的不满的,在皇太后那里闹过,可是没用,他不甘,也不服。所以,自从他就封以来,前几年,每年都会闹些事情,表达不满,也不交岁贡。再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安静了,在封地大力搞经济,也开始上交岁贡了。当地资源匮乏,就暗中成立商队行商,按魁州律法,为了避免与民争利,官员是不能经商的,除了朝廷专营的民生、军工除外。可是由于皇太后的斡旋,朝廷对于睿王的营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花椒这种香料,在魁州是非常受欢迎的,位列魁州传统香料之首,平时祭祀礼仪也少不了花椒的出现,而作为饮食调料,花椒也是魁州菜系必不可少的。花椒城有青花椒和红花椒,青花椒北方人尤喜,而红花椒则是南方更喜欢一些,因此,花椒城都向云州出口大量的红花椒。由于花椒独特的香味,能够驱蚊防寒,而且花椒还有多子之意,而备受富人欢迎,人们还把花椒花和花椒籽磨成粉,用来糊墙,制作成椒房。因此,花椒逐渐被炒作成了奢侈品。花椒城靠着这些花椒获得些许银两,勉强维持着。
苏木带着十几人,经过几日,便到达了花椒城,安顿好后,便开始调查土匪之事。半日走访,把花椒城几乎走了一个遍,发现,花椒城百姓并没有因为什么土匪之事,变得害怕恐慌,反而淡定得很,仿佛没事一样。
一行人走累了,找了一个小酒肆歇歇脚,随后找酒肆掌柜了解了一下关于土匪的事。
“掌柜的,听说你们这里遭了土匪,可有这么一回事?”
“几位小哥,是从外地来的吧?”
“是的,来这里想做点生意。”
“那你们可要小心了,花椒城的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怎么说?”
“这花椒城没什么生意可做,只有这花椒香料可以做,以前还好,很多的商队来这里倒购香料,这两年就不行了,出现了土匪,专门打劫那些倒购香料的商人。也不杀人,就只是抢劫钱财和货物。”
“那官府怎么不管?”
“官府肯定管啊,也有出兵去围剿的,可是没什么效果,反而自己有些死伤,后来就不管了,反正土匪也不杀人,只抢花椒商人。”
“那有了这些土匪,花椒城的花椒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大的商队,雇佣一些镖局护送,或者冒险偷偷运送呗。被这些土匪一搞,花椒价格明显上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