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你是蛹，不如说你是一个寄生虫，一个吸食无数代人供养出来的无数剑客的剑道领悟的怪物。”
“而剑神老去后，你会引导着他们回到剑山，从而将给予他们的剑道领悟收回。”
“他们以命运为代价，向你换来无数剑道领悟成为剑神。”
“与其说是剑神，不如说你的傀儡。”
乔泽却突然有些疑惑：
“马南岭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桂莹青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这样的存在。”
“难怪。”
“所以知晓一切的剑神大人，你是继续当你的傀儡，享受三十年的荣华富贵，还是死在这里呢？”
桂莹青从始至终都没有担心过。
他之所以让乔泽拥有这么多的剑道意识，不过是因为剑客一代不如一代，他需要一个足够强的剑神来激励更多人成为剑客。
但即便如此，乔泽也绝无可能挣脱他的束缚，哪怕他已经知晓了一切的真相。
“所以人有的时候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像吕凌法一样无知地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人，痛快地活一辈子多好。”
“没有能力摆脱命运，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自己的渺小来得好。”
桂莹青转过身离去，没有等待乔泽做出任何选择。
他知道乔泽没有任何理由和能力不选择成为一个傀儡。
乔泽淡漠的声音却突然在他背后响起。
“你自诩为操纵万生的神明，却没发现有些凡人已经发现了你的阴谋了么？”
“你什么意思？”
桂莹青转过头，千年来，他头一回感觉到一些无由来的不安。
“吕凌法的演技太好了，骗过了我，也骗过了你。”
桂莹青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原本那掌握全局的自信感不知何时慢慢消失。
局势开始进入了乔泽的主场。
“还记得千明刃么？”
“你现在回忆一下，千明刃的一生的记忆是否还完整？”
桂莹青脚步一滞，语气也开始发颤：
“怎么可能，那只是因为我拥有的记忆太多太多了而已......”
乔泽淡漠的表情开始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微笑。
现在轮到他开始反问了。
“从古至今，足足有百位剑神，你不妨一一回忆，他们的记忆是否都逻辑通畅？”
桂莹青的表情彻底崩溃，变成了无数的模糊的幻影。
“你的剑术是不是一直卡在一个瓶颈？这些剑神的记忆是不是都是只差一点就触摸到一个特殊的境地？”
桂莹青的声音彻底变得模糊和低沉，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变成了幻影的状态。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嘴里满满都是对凡人的不屑和傲慢，却不知道一个融合了几千年记忆的剑神会有多么的聪明。”
“你的意识的确不会被其他的记忆所影响，但也正因如此，你从未彻底融合过这些记忆。”
“他们用潜藏在记忆中再平凡不过，你永远不会注意到的一些场景表达着自己一生最后的剑道的感悟。”
“这些破碎的、平凡的记忆碎片经过无数次融合转移，一部分到了吕凌法吸收的记忆里。”
“融合千年记忆的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这些剑神为什么要将感悟藏在这些平凡的记忆碎片里。”
“他虽然也没有彻底地融合这些记忆，但他却在此之上总结了更多的感悟，并且将这些感悟藏在了自己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