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的家在小桥书院小区，在琼市算是中规中矩的中产阶级钟爱的住宅区。
祁聿的迈巴赫停在2号楼1单元楼下，引来很多人的驻足。
更有调皮的孩子跳着上前，摆出剪刀手让父母给他拍照。
祁聿按动萧然家的门铃，开门的正是萧父。
他看到祁聿先是一愣，随后客气的侧身让开一条道。
这个男人他认得，国内叱咤风云的商业翘楚。
也是在医院里日夜陪护季星沫的那个人。
他此次的来意，萧父俨然猜出七八分。
萧父招呼祁聿，两人坐在客厅有些年数的老旧沙发上。
萧然大幅的遗像就摆在木质崭新的供奉台上，铜质香炉中香灰冒出尖。
祁聿起身，拿起供桌上的香。
用打火机引燃，神情肃穆的朝着萧然的遗像拜了拜。
随后，将香插入香炉。
袅袅白烟缓缓升入空中，渐渐消散。
“还请见谅，我老婆因这件事一直难过病着，不能起身招待你。”
萧父看着比儿子大不了几岁的祁聿，渐渐红了眼眶。
祁聿面沉如水，冷厉的嗓音却透露出丝丝忧伤。
“叔叔，节哀。”
“逝者已矣，你和阿姨还要相互扶持走下去。”
萧父长叹一口气，主动问起。
“你是为网络上那个关于我儿子的视频来的吧？”
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惆怅的吸了一口。
“是我将然然的手机和空间授权给别人，制作的那个视频。”
“孩子他妈总是想念然然。”
他弹了弹烟灰，烟灰缸中早已插满烟蒂。
这些烟灰便洒落在茶几上，薄薄一层。
“她说宝华寺的法师告诉她，可以通过让更多的人认识并记住然然。”
“这样，喜欢并且记住然然的人越多，他在这世间留存的时间越久。”
“没想到，这个视频竟然会伤害到那个女孩子。”
他面带愧疚的抽了一口烟，任由烟气进入肺部。
“毕竟，那个女孩子是然然喜欢的。”
“我们也没料到会伤害到她。”
祁聿紧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他已经迅速想好该怎么做。
“叔叔，已经有人在利用萧然的事件制造舆论、蹭流量。”
“他们在吃萧然的人血馒头！”
“我想请您收回对视频内容的授权。”
他真诚的眼神让萧父越发愧疚，只得垂头躲避他的注视。
萧父无法说出口。
他没有勇气告诉祁聿，他为了20万元将萧然珍视的东西出卖给了媒体。
祁聿看出他的窘迫和懊恼，却并不点破。
身体前倾，双手十指交错抵在膝盖上。
“我可以给你一大笔费用，保证你和阿姨今后的生活和医疗。”
“我还可以让国内顶尖的AI制作团队帮你制作可智能语音的萧然虚拟人像。”
“如此一来，阿姨想念萧然就可以与他直接语音对话。”
萧父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惊异的目光快速被期待掩盖。
夹着烟的右手都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真的能跟然然对话？”
颤抖的话语中满是希冀。
“和视频那样对话？”
祁聿坚定的点点头，并将他准备好的公司资料以及成果展示给萧父。
萧父看着看着，泪水顷刻间决堤。
“好！”
“我立刻收回授权！”
做完这一切，祁聿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立刻拿出手机联系经星沫，想要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自从萧然离世，季星沫整个人就陷入巨大的悲伤中。
对任何人的关心都漠然视之。
祁聿的触摸、拥抱和软语都被她漠视。
仿佛一切她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