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顾宴沉就在她身边。
一直守着这个植物人。
她猛地坐了起来。
她也没想到自己轻易就成功了，她看着他的眼睛，开门见山，
“我们其实生活在一本小说里面！”
姜胭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期待着他惊讶的表情，可他却——
“哦？”
淡淡的，好像早已经知道了……
好吧，姜胭得承认，不管前世和今生，顾宴沉的智商都还是比她高——
不，和她旗鼓相当的。
“你既然知道了，那就也应该明白小说是有故事逻辑的，我偷偷看到了那本小说的一部分内容！”
他倾身靠近，“哦？是什么？”
姜胭看着他道貌岸然的样子就有点想揍他！
“你装也装得像一点好不好？”
顾宴沉叹了口气，“好，求顾太太快点告诉我，你看到了哪些内容？”
姜胭说，“我在那一世只算是临时体验票，真正的结局，我要被大货车撞一下，把那一世的我变成植物人，灵魂回到这一世。”
顾宴沉点头。
不意外。
这是原本的结局。
唯一可以给他达成he的结局。
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姜胭回来。
“可这根本不是完美结局啊，我不完美！”姜胭说，
“我的孩子怎么办？”
他轻轻开口，“带过来。”
“也被大货车撞成植物人？知知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
顾宴沉沉默着你说话。
书本世界也有运行规则，他不能完全掌控，他也说不准能不能把知知带回来。
“还有前世的你自己呢？”姜胭问，“他怎么办？”
“他？”顾宴沉发出一声讥讽的冷笑，
“他已经足够幸福了吧？”
家庭事业双丰收，谁过得有他滋润？
“可越是幸福过，就越难以接受突然失去啊……”
顾宴沉看着姜胭的眼睛，“你偏心，你现在偏爱他，一切都想着他的感受，你不在乎我。”
姜胭头大，“顾宴沉，我能力有限，智商不够，还只有一个灵魂，我也想把自己掰开了让全世界满意，但我真的做不到！”
姜胭斩钉截铁，“我这次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我不想回到这个世界。”
顾宴沉看起来很受伤，眼底破碎，
“这个世界就不知道你的半点留恋么？”
姜胭看着他，“你说说我留恋什么！爸爸妈妈和爷爷不在，两个哥哥不认识我，顾家上下嘲笑我，看不起我，没有爱，没有知知，我为什么要回来！”
“那我呢？”
他嗓子嘶哑，眼眶微红，像是困兽一般的眼睛就那样看着姜胭，
“那我呢？”
他逼问，“我怎么办？我也不值得你的留恋么？”
姜胭不知道。
她前世被货车撞死的时候，她就做了要和过去一刀两断的决定。
她不想重蹈覆辙，想远离他，可之后发生的一切，又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顾宴沉猩红的眼睛看着她，
“胭胭，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也舍不得你被大货车撞一次，那不如这次来了，就不要再回去了，好不好？”
他声音温柔，可眼底却闪烁着有些疯狂的眸光，
“胭胭，留下来吧……”
姜胭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