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说:“他回来就是自投罗网。你一定可以抓住他。”
江挚望着温柠的眼睛,笑了一下。
怀里的两只小猫都睡着了,压得温柠腿有些麻。
温柠把两只猫轻轻放到沙发上,回头问江挚:“虽然我的故事你都知道,可是我还是想给你讲一遍,你要不要听?”
江挚笑了:“要听。”
温柠歪歪脑袋,模样古灵精怪:“你都听过两次了吧?不嫌烦啊?”
江挚温柔的眉眼望着温柠:“不烦。”
温柠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的家庭不及你。我爸妈祖上都没有家业。我妈小时候发过烧,成了聋哑人。因为我外公外婆认为我妈读书没用,就没有让我妈读大学。我妈早早就出来打工,当过鞋厂女工、当过裁缝、当过咖啡师,最后喜欢上了插花,就一直在花店里工作。
我爸……我爸从我记事开始,就是个不着四六的混混儿。整天出去鬼混,很多时候十天半月我都见不着他。因为见得太少,所以我对我爸的印象比较模糊。有时候放学回家,听到小区里的人们私下议论,说我爸把人脑袋开瓢了、去赌场输光了钱什么的。
我每次听到这些,都感到特别丢人。我小时候很敏感的,走在小区里,感觉所有人都在议论我家。
过年回外婆家的时候,那种感觉更糟糕。我爸好像就没有回去过。都是我妈带着我回去。我小姨嫁得比我妈好,所以每次回老家,我都感觉特别受冷落。
后来我上初中的时候,我爸好像是出轨了,非要跟我妈离婚。折腾了有一个月,终于离了。他们离了,我其实挺开心的。我早就希望他们离婚了。我那时候希望,我妈可以再找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度过余生。
可我妈直到生病去世,都是一个人。我觉得我妈一辈子特别可怜,要是没有嫁错男人,她也许不会那么早就病死。我妈一辈子没享过福。”
说着说着,温柠的眼眶就红了。
江挚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温柠。
温柠说了声“谢谢”,被江挚抱在怀里。
“柠柠,过几天是你母亲忌日,我陪你去看她。”
“嗯。”
*
次日是周日,江挚一大早就去局里上班了。
最近江挚在忙专案组,和韩亚光也很少有交集。
一见到江挚,韩亚光赶紧抽空跑过来和他打照面:“哥,最近很少见到你,很忙吗?”
江挚急着去见齐仲良,拍拍韩亚光的肩膀:“嗯,忙。等不忙了一起吃饭!”
“对了江哥,温老师最近还好吧?有没有做梦什么的?”
韩亚光感觉自打那次尽欢酒吧的事件过后,就没听说过温柠做梦了。
江挚不想牵连韩亚光了,说:“她很好,你不用担心。”
“好嘞哥!有需要你就说话,我永远是正道的光!”
“……行。你玩儿去吧。”
“……”
江挚不再搭理韩亚光,迈开步子上了楼梯。
敲开局长办公室的门,江挚走进去:
“齐局,找我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