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大人?”獒也第一时间发觉了御门宅的异常。
“抱我,抱我。”御门宅发出低声呢喃,獒和拉菲的眼神遥遥对视,拉菲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御门宅的脊背,獒迟疑着双手撑到床上,然后是双腿,她像是有着凶悍威武外表的大狗却害怕惊扰到人,掌心、膝盖安静地滑过绵软细腻的布料,慢慢来到了御门宅的身后,侧卧下身子,左手小心翼翼地穿过御门宅的身体与右手完成圆形闭环,她深深地将自己环绕在御门宅身上,化身成他的另一层皮肤,包裹住其下的柔软脆弱。
“呼,呼”御门宅吸嗅着两种不同的体香,没有人发出其他声音,只是体温的彼此渗透。
“对不起,拉菲、獒,现在的我好懦弱,”御门宅把自己催眠在这种紧密的安全感里,他才能平静地述说着此时此刻的心境,“我真的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吗?你们为什么会选择相信我?”
“拉菲一直信赖着御门宅,拉菲爱着御门宅,拉菲无论何时都会陪在御门宅身旁,永远,永远。”拉菲的脸庞贴在御门宅怦怦跳动的心腔,她的声音细软仿佛天空中能够把白云都同化的,御门宅凝视着那双同样倒映着自己的眼眸,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舐着嫩滑粉白恍若芙蓉花一样的额头。
“主上大人,你是因为列克星敦陨落在魔灾才会突然担心起来的吗?”有些舔上瘾的御门宅听到脑后传来獒清冷的声音。
“...”御门宅没有回答,獒却已经了然,于是玉指合拢住他的眼帘。
“因为看不到未来,所以觉得惶恐不安吗?”獒过了一会,又道。
“有一些原因,更多的其实是我在怀疑自己,真的有资格决定你们的命运吗?”御门宅仰躺在床上,“我会想,如果因为我的命令让你们赴死,你们,会怪我吗?”
“拉菲不会的,”拉菲捧住御门宅的手掌,将它合成拳头,然后把自己的双手化作翅膀收拢起来,“拉菲知道,御门宅曾说过,要和拉菲一直在一起,即便死亡,御门宅也一定会把拉菲唤醒。”
“可是,就算重新用魔方把你再度召唤,你的记忆...”御门宅说着说着,停住了,他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记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倘若真要有一天,他不得不重新将拉菲唤醒,从头开始不过是他单方面的赎罪,用死亡证明信赖的她,御门宅没有任何理由不去接受因为自己而从头来过的她,“啊不不,我在说什么,啊,拉菲,刚才的话能不能当作没听见!”
“?”拉菲见御门宅窘迫地偏过头,她听见他说,“可不可以,让我重新再回答一次。”
“嗯。”拉菲点了点头,甜美的声线因为用力而产生鼻音。
“那是当然的!拉菲,你说的没错,即便死亡,只要我还活着,我都会一次又一次地用魔方呼唤你,直至你能够重新再站到我的面前,我们可是说好的,一定要,一直在一起!”御门宅坚定地对视着拉菲,声音笃定仿佛他在无数次穿越混乱的时间线后,向此前的自己确信。
“主上大人看样子恢复了。”獒往后退开身体。
“谢谢你,獒,我真傻,真的,明明一眼就能看穿的未来,我却偏偏如此愚昧。唉,这下有点丢人了,让你们看到我这样的一面。”御门宅抓了抓后脑勺,低垂的眼眸贼兮兮地左右偷瞄拉菲和獒的反应,拉菲似乎还沉浸在那一嗓子‘一直在一起’的余韵里,并没有注意到御门宅后面一句的自我处刑现场,獒,明镜止水的她仿佛从来都不会被外物搅动心神,在知晓他心境恢复后,她也就从床上离开,可能因为异世界没有榻榻米的缘故,原本的跪坐式冥想被獒硬生生改成了静坐式,至于为什么不干脆在床上冥想嘛,大概是御门宅自己的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