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个月他已经看过无数次这条信息了。
降谷零想了想,笑眯眯地问:“能不能斩断和系统的羁绊?”
[系统乃是单机智能,只是一段触发式程序,已经单方面斩断和宿主发展出更深羁绊的可能了。]
降谷零:……
怎么有种系统在阴阳怪气他的感觉?
是错觉吧。
系统都说了,它只是一段程序。
降谷零环顾四周,眨了眨眼,奇怪,那俩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留下他一个人在酒吧值班?
他新奇地想,原来这就是职场霸凌啊。
自由的魔术师才不会轻易认输!!
“外面下雪了啊,好,就去外面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个熟人~”
降谷零眼珠子一转,用铁丝在脚铐上某个位置搓了搓,一直运行的定位芯片骤然停止了工作。
他顺手将手机关机,乐滋滋地推开酒吧的门。
清脆的风铃声响起,却没有惊动楼上正在泡澡的贝尔摩德和正遭受诺布溪荼毒的龙舌兰。
他踏着夜色稍微辨别了下方向,茫然地眨眨眼,自由的像一阵风一样:“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无所谓,只要不是困在一个地方。”
他闭着眼睛在原地转了几个圈,随手朝前一指,就选定好了方向,拖着累赘脚铐,快乐地离开了。
天蒙蒙亮时,坐着警车的工藤优作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他最近跟着警方到处跑,就是为了把煽动自由岛的人找出来。
人是抓进去了不少,但都只是被洗脑的无辜人。
古斯塔夫曾在《乌合之众》里提起过,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人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倍感安全的归属感。
自由岛上聚集了那么多人,未尝没有聪明人。
可他们在群体中都被煽动着、簇拥着失去了理智,成为他人手中的傀儡。
工藤优作第一次遇到数百人狂热的信仰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不知面容身形的领袖,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工藤先生,您还好吗?”
开车的警员关心地问。
工藤先生最近一直跟着警方不眠不休的活动,看上去太疲惫了。
工藤优作按了按眼穴,姿态优雅闲适,带着成功男人特有的稳重儒雅:“多谢关心,我还能撑得住。你们也很累了,送我回家后找时间休息下。”
警员笑道:“请您放心。”
工藤优作微微颔首,望向窗外地平线的光芒,有白雪反射的亮光,也有黎明的微光。
忽然,他目光在左前方一凝,眉头皱起:“史密斯探员,麻烦停下车。”
车子停靠在路边,不等警官询问,工藤优作已经打开车门,拢了拢宽大的风衣和围巾,踩着雪地靴快步朝前方蹲在树底下的人影走去。
降谷零正蹲在一棵松树下盯着一只快要冻死的白喉麻雀幼崽。
他走了很长时间,脚铐将两个脚腕磨得流血了,才想休息会儿。
他蹲在松树下裹紧了披风,让自己暖和一些,不经意间看到掉落在树下的快冻僵了的幼鸟。
幼鸟的眼睛疲倦地开合着,尚且稚嫩柔软的鸟喙微微张开一条缝隙,却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