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迟的脸上顿时笑意全无,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摆正脑袋说:“我妹妹而已,你这么说她会伤心的。”
“妹妹?不就是那种妹妹嘛……”墨檀高傲地掐掉烟起身。
“我!”咒骂伴随着急速的气流涌动声,沈亦迟突然跃起,一拳打歪了墨檀的身体。
墨檀显然有些意外,他捂住麻掉的右脸,森寒的墨眸像无形的剑射向莫名爆发的男人。
他蓦地冷笑,“呵!沈亦迟,你激动什么?”
沈亦迟喘着气,像只野兽般又扑了过去,两个西装革履的矜贵男人突然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程鹏吓了一跳,身旁的墨檀秘书,易骏也吓坏了,两人一齐冲过去,手忙脚乱地拉架。
温韶倪在一旁也心急如焚,她真不知道沈亦迟怎么能每天都过这种,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的日子!
程鹏和易骏好不容易将鼻青脸肿的两人拉开,沈亦迟第一次对墨檀没有任何退让,新仇旧恨一起来,他擦掉鼻血大喊着控诉:“墨檀!我t真的受够忍你了!你眼里何时有我这个兄弟?只会朝我发号施令!”
“那你呢?你妹妹沈愿如得了绝症在美国治病的事你怎么不提?我只是你要死死揪住的沈氏联姻对象是吗?既然这样你就忍着啊!”墨檀同样气愤地大吼。
沈愿如是沈亦迟的逆鳞,提到妹妹,他顿时失去了理智,“你t说谁绝症呢!”
沈亦迟用力想甩开程鹏的牵制,他力气大的很,程鹏咬牙切齿地死死缠着他,温韶倪赶忙上前帮忙。
她拉住了沈亦迟的胳膊,沈亦迟回头看了眼她的肚子,骂道:“你t算个屁!凑t个热闹!别拦我!”
他毫不留情地甩着温韶倪的手,温韶倪很想顶一句嘴,“我t算个屁?我是你孩子的妈!”
可最后还是没人能拦住两个即将三十岁的男人,整个雅间都被破坏得支离破碎,易骏下令封锁了消息。
程鹏脱了外套,包住沈亦迟破相的脑袋出了餐厅……
沈亦迟回到了金曜,私人医生过来帮他包扎了伤口,都是外伤,五脏六腑没有什么问题,医生走后他又生龙活虎了。
他横卧在沙发上,光着的脚交叠着搭在椅臂上,抬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缂丝壁纸上扔着网球。
程鹏敲门进来了,“老大,您什么时候洗白净化产业呀?”他战战兢兢地问。
沈亦迟刚回来时的锐气早就在每天当孙子中磨没了,他自暴自弃地说:“怎么洗?这么多屁事,桩桩件件都逼着我继续!”
维持纨绔子弟的人设更像是他的使命,他一个人包揽沈氏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沈父则负责光鲜地在人前主持大局,同时扮演对儿子管教无能的无奈父亲。
以后就算出了什么事,沈氏也能最大程度地脱身,烂掉臭掉的只有沈亦迟自己。
程鹏满脸痛苦,支吾道:“那您还惹墨总,万一墨总又给咱使绊子,招来阿sir……”
“逗墨檀是我的兴趣。”沈亦迟嘴硬地哼道。
“行……”程鹏龇牙咧嘴地退离。
“温少女呢?”沈亦迟突然唤住他。
“她回去了。”想起沈亦迟凶狠骂人的模样,程鹏这会儿有点同情温韶倪了,语气带着些怨。
“以后让她回兰隅做个前台,她不适合跟着我。”
沈亦迟不再接反弹回来的网球,闭上眼听着球毫无规则地蹦离,触碰到各种物品发出的嘈杂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