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迟听到父亲难听的话立刻不悦地反驳:“她不是!她还是个学生……”
“学生?你会所新来的雏?”沈廷远打断他的话,字字见血地反问。
沈亦迟咬了咬后槽牙,克制着脾气,“她是正经大学生,我在奶奶农场待的那几个月认识的……”
“老子让你去乡下是为了让你反省,结果你个白痴去玩女人了?”沈廷远怒目圆瞪,厉声呵斥。
沈亦迟难得面露难堪,“是意外……我那晚喝醉了,她帮了我,我是畜生,强迫了她……”
“啪!”
沈廷远猛地扇了沈亦迟一巴掌,“你t也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
这一巴掌来的突然,沈亦迟没来得及收好牙,磨破了黏膜,他面无表情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孩子生出来,送国外去,那个女人给钱打发走!”沈廷远替他做好了决定,语毕转过身继续眺望着远处,调整动作挥杆。
“不行,我已经决定了。”沈亦迟冷静地反驳,音量不算高,但字字坚定。
沈父顿时气得将高高扬起的球杆落到儿子身上,“你!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您打吧,我受着。”沈亦迟顺从地跪了下来,他知道他爸脾气不好,但他要是一意孤行,谁也拿他没办法。
“啪!”沈父扔了球杆,毫不犹豫地又扇了他一巴掌。
玉色的脸庞两边都变得红肿,沈亦迟却眼皮都没动一下,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紧抿着薄唇,下颌线条刚硬。
沈父有些诧异,转而却更气愤,“混账!你把这决心用在事业上也不至于这么没用!”
……
沈亦迟敷了半天冰块,脸上的红肿才消下去些。
温韶倪下午没课,他接人去了商场的母婴店,今天没带程鹏那个没有眼力见的人,他亲自开车,温韶倪坐在副驾。
车窗开了一条缝,冷风灌了进来,女孩散落在耳边的碎发微微拂动着,显得人更为孱弱。
沈亦迟将车窗关上,提醒道:“把保温壶里的汤喝了,孕中期胎儿生长发育加快,你需要更多的营养。”
他吩咐老宅煲了山药排骨汤,少吃多餐养胃。
“吃鱼或者鸽子吗?”他突然问。
裕妈说鲫鱼豆腐汤和炖鸽子更补,但沈亦迟怕温韶倪不爱吃。
“我不吃鱼,鸽子还好。”温韶倪答,她的思绪还停留在沈亦迟的第一句话,他竟然知道孕中期这个词?
“我也讨厌鱼腥味。”沈亦迟应了一句,庆幸自己没让熬鱼汤。
密闭的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温韶倪小心翼翼地喝着汤,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沈亦迟点开了广播,视线不时瞥过低着头喝汤的人,他突然觉得自己又该换车了,应该把车库里的加长的豪车开出来,这样温韶倪就不用拘坐着喝汤了……
到商场下车时,温韶倪才注意到了沈亦迟发红的脸庞,他弯身帮温韶倪拿包,关门锁车后又假装忙碌地查看着车身。
温韶倪看出了他在躲避视线,于是不再看他,也不问他是被谁打了。
两人错开身进了母婴店,疏离的氛围很奇怪,像是实习生跟着领导来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