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原来你是嫌弃我呢?”梁自恒双臂环胸,好整以暇道。
温韶倪挪开了目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行咧,以后叫你祖宗可否?”梁自恒无所谓道。
温韶倪鼓了鼓脸颊,她的名字也没难到记不住吧。
梁自恒站在街头,莫名被温韶倪这副小孩闹别扭的模样整笑了,他靠近调侃道:“你以后出门带根绳,我拿一头,另一头拴你身上,这样你就是离我五米远也不怕走丢了。”
温韶倪顿时蹙紧了眉,“我又不是狗,谁要拴绳子了!”
“那你就走近些,要是把你弄丢,迟哥可不会再接济我了。”
梁自恒说完就扯着温韶倪胳膊转身跑了起来。
温韶倪一脸懵然又甩不开他,被迫跟着跑了半条街,直到遇上一个冰淇淋餐车,梁自恒才松开了她的胳膊。
温韶倪终于得以停下步子,生完孩子后她的体力大不如从前,此刻微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
好不容易缓过来,正想生气质问,面前多了一个洒满彩色糖针的甜筒。
梁自恒挑了挑眉,示意她拿着,“吃吧,以后有的是苦日子给你过呢。”
温韶倪抬起头,巴掌大的脸红扑扑的,蹙着眉头质疑,“为什么这么说?”
梁自恒耸了耸肩,挑唇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但凡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没法更坏了。”
他这句话倒是与温韶倪的想法不谋而合,温韶倪不禁对他的印象有了些改观,这个人好像也不光是脑袋空空、游手好闲的。
温韶倪接过了冰淇淋球,放弃了沈亦迟说摆高姿态的劝告……
那天带温韶倪熟悉过环境后,梁自恒很少再来,温韶倪也开学了,进入了繁忙的学习状态。
预科是小班教学,班上只有温韶倪一个中国人。她没有住宿,性格又慢热,英语口语也还不流畅,并没有很快交到朋友。
即便新班级的同学课后很快就分流成了几个小团队,她还是一个也没插进去。
于是温韶倪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独来独往,早上一个人坐公交车去上学,中午在学校食堂独自吃午饭,放学后形单影只地去图书馆回顾上课内容、理清知识框架,预习完次日的授课内容,才坐地铁回公寓。
她耳机不离身,每天都在听激烈的英文演讲,可实际自己在外面说英语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回家跟保姆刘姨的对话成了温韶倪一天中最重要的英语交流机会。
枯燥孤独的生活让温韶倪有了些挫败感,每天的期待只有晚上和沈亦迟、颂颂的视频时间。
听到沈亦迟温柔的说话声,看到颂颂在一天天乖乖长大,是温韶倪最大的满足。
有日授课的教授一时兴起,说天气很好,邀请全班同学去草坪拍了班级大合照,温韶倪将照片分享给了沈亦迟。
当时沈愿如正在哥哥身旁,看过照片后她兴致勃勃地在夫妻二人视频时凑了个热闹。
“嫂嫂,这个男孩子好可爱啊!帮我要一下联系方式呗!”沈愿如指着pad上放大的一个金发碧眼男孩,撒娇道。
温韶倪只记得这个男生总是坐在后排,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了解与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