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灯把克隆体们映成跳动的鬼影。
第7号舱体的“姜予安”突然用指节敲击玻璃,三短三长的摩斯密码在培养液中晕染开墨迹——
那是我在军校时期与父亲约定的紧急联络暗号。
指挥官溃烂的声带发出高频啸叫,整排培养舱应声炸裂。
克隆体们裹着黑胶质溶液倾巢而出,像一群刚破茧的金属蝴蝶。
我的视网膜忽然解析出她们瞳孔深处的二进制编码,那些闪烁的0与1正与我太阳穴跳动的血管保持相同频率。
“认知污染开始倒计时。”
姜予安踉跄着将注射器扎进大腿动脉,琥珀色虹膜泛起鳞片状纹路。
“听着,芯片在给你同步实验体五感,必须——”
第19号克隆体的指甲突然暴涨三十公分,陶瓷材质的利刃割开我右侧腹肌时竟带着母亲梳头时的茉莉香。
血腥味激活了某种远古记忆,我看见1967年8月的实验记录在眼前铺展——
穿着白大褂的父亲将针剂推入孕妇隆起的小腹,培养舱编号wd-051的胚胎正在羊水里睁开琥珀色的眼。
“认知同步率89%!”
机械音里混入孩童的嬉笑。
防爆门外传来重物拖行的黏腻声响,四十个姜予安的克隆体正用指甲在钛合金墙面刻出衔尾蛇图腾。
我扯断两截冒火花的电缆缠住指挥官机械臂,过载的电流让空气里飘满烧焦的神经突触。
突然有人从背后扣住我的咽喉。
姜予安滚烫的呼吸渗入耳蜗,她虎牙刺破我颈动脉时啜饮的仿佛是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