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竖起耳朵仔细听讲的克劳泽坐下来回道。
“你说,我听着。”
“OK,那就开始。”
对待很多人都会敷衍了事,但对待克劳泽时不会,与这位“东德男儿”已经打出了相互认可战友情的杜克这就认真道。
“我这一路走来经历的太多了,我不是在向你炫耀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我并非传统的军人。当我逃出美国前往墨西哥,又藏在集装箱里偷渡太平洋前往东南亚,最后北上辗转中东一路逃到非洲来以后。”
“这段旅程中,我和各式各样甚至是你难以想象的人、类人打过交道,纯粹的军人态度并不能搞定一切,这是我所悟出的道理。”
“有些时候,你需要一些其它的态度和方法来解决问题,这就是我现在要做的。”
“我玩大逃杀游戏玩了大半个地球,这一路上没人能杀得死我。我不敢说以后一直都会这样,但如果有人想来证明他玩得过我,那我很欢迎他前来试试。”
“......就是说你还是打算去,非去不可了?”
未做多言的克劳泽直接抛出问题,得到的则是杜克微笑着的回应。
“那这或许意味着你的劝诫失败了?”
“不,并没有,我压根没想过来劝你,我知道那对你这种人来说不可能。”
说罢,站起身来的克劳泽径直走向房门,在开门离去前的最后时刻,只是脚步一顿地留下一语。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需要有个后援,有人能在你意识到‘麻烦大了’的时候搭把手拉你一把。”
“10分钟后车库里见,我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别想着拒绝,在来你这儿之前我就已经得到指挥员同志的批准了。”
“......”
吱呀——
依旧坐在架子床边的杜克最终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耳边空留克劳泽那踏着军靴,在门外走廊里远去的脚步声。
“这家伙,他当真有俄国佬的血统?见鬼,我觉得他比德国佬还要德国佬,咱怎么摊上这么个死心眼的队友?哈~”
面对一向大大咧咧加暴脾气的杰克如此吐槽,做了个美式耸肩外加俩手一摊的杜克只是幽默开口。
“总得有人站在我的对立面,这才叫集体。集体注重的是调和,而不是一个人的嗓门大到压过所有人,我觉得这是好事。”
“况且——”
收起幽默劲儿的杜克这就认真道。
“他说得对,不是吗?你永远无法预料到自己会不会在下一秒‘麻烦大了’,既然条件允许,背后多个后援总是好事。”
“可去他妈的吧,你是头儿你说了算,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咱们走~”
相比较之下反倒显得杜克是文明人,主打一个“纯真糙汉风”的杰克左手装备箱、背后旅行包,右手抓着自己那把磨掉了色的SCAR-H抬腿就往门外走。
10分钟后,当满打满算包含杰克在内,总共也就带了6个人而已的杜克来到车库时,见到的则是全副武装超过30人之众的克劳泽所率瓦格纳老兵们。
“老天啊,这么大张旗鼓?是去开派对还是怎么着,我可没说对面包请客买单来着。”
“放你的心,我们不会跟在你屁股后面,只会在接触线以内保持距离待命,话说他是怎么回事?”
习惯了杜克嘴贫的克劳泽直入正题,并且还抬手一指杜克身旁紧随的一幅熟悉面孔发问。
那人不是其他,正是被杜克看中并感叹“是个人才”的“亚速老营”成员——瓦列里,同时也是前“金雕”特种部队成员。
就和杜克与克劳泽一样,瓦列里也是上次“戴达罗斯”号之战的大功臣。
并且还是最终时刻亲手物理超度了“戴达罗斯”号,埋设炸药炸翻了舰载核反应堆的男人。
“嗯?你说他?”
顺着克劳泽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身旁的瓦列里,没忘记当初是自己劝周正“留用这个人才”的杜克转头笑道。
“我觉得瓦列里擅长对付恶棍,比我更拿手的那种擅长,就跟中国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的谚语一样。”
“这趟要去的目的地可是满地恶棍的地方,带上瓦列里会避免很多随时可能冒出来的麻烦,有备无患,就这么简单而已。”
一想起这位瓦列里可是亲手把自己在亚速时期的老上级,给活着丢进大西洋里喂鲨鱼的硬核狠人。
对杜克的人选决定不想也没必要多做干涉的克劳泽,也就仅此一问,得到回答后不做表态便径直回身拉开车门。
“出发!全体上车!”
“呃——那东德佬好像不是很待见你,伙计,有啥说法吗?”
不说话生怕别人把自己当哑巴,没事就得刷刷存在感的杰克好似哪壶不开提哪壶,主动上前来到瓦列里身边蹦出来这么一句。
虽然洗心革面下定决心要重头做人,但瓦列里并不觉得自己过去犯下的罪行是可被饶恕的,如今只不过是负罪前行。
面对克劳泽依旧冷冰冰的态度和杰克没事找事式的发言,自知自己没资格不满抱怨的瓦列里只是淡淡回道。
“他是对的,我都觉得自己恶心该死,但在死之前我还有事要做,要把比我更该死的人先送下去,没其它话想说。”
话毕,不做逗留的瓦列里径直向车走去。
倒是闻言的杰克先是一愣,转而屁颠地走到杜克跟前说道。
“你还真是找了个‘优质恶棍’,有眼光,我迫不及待想看老亚速对付坏蛋的手艺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杜克只是笑笑,拍了拍杰克的肩膀转而回身下令。
“该出去兜风了,马润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