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皮猛然一跳,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神惊恐的紧盯着颜柳。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亲口承认了人王的身份,我师父就……就……”
我的喉头滚动了两下,后边的半截话没敢说的出口。
颜柳面如死灰的看着门外的院子,空洞的眼神之中没有一丝光彩。
我皱了皱眉头,刚想要催问颜柳,老居士在我的脑海里冷笑了起来。
“臭小子,你别以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所有人都在向你隐瞒实情,等你真的揭开了锅盖,瞧清楚了锅里到底是蒸了块什么干粮,也就到了你该承受这个结果的时候了。道儿呢老婆子已经给你指明了,赶紧去找安广财吧,至于你最终能走到哪一步……嘿嘿,老婆子还真有点儿期待。”
“我亲口承认了自己的人王身份,我师父到底会……怎么样?!”
我在心里焦急的问老居士,她阴阴的笑了起来。
“你想知道的事儿很多啊,那就去自己找答案吧。老婆子只答应了告诉你任诗雨的下落,可不负责替你打听小陶的死活。”
“小……小陶……”
我对这个称呼一时儿还没适应过来,不过想想也对。
老居士比我师父大了足有十几岁,就算俩人有点儿什么……
那种不可言说的关系吧,她叫我师父一声“小陶”也无可厚非。
我呆坐了一会儿,脑子里乱哄哄的,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连吃瓜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站起身来挨个屋子进去看了一下,很显然,这里有某个人,或者是说有某些人居住过的痕迹。
卧室里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到处都一尘不染,物品摆放的井井有条。
厨房里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的油烟味儿,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有人在这里起火做过饭。
我回到客厅里跟颜柳和华神农打了个招呼,用穿墙术出了门离开小院,钻进车里想了一下,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花姐那里。
“嫂子……哎,怎么是你?”
电话接通之后,传来的却是那若兰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有什么喜事儿似的,口气轻松加得意。
“小多余,这次人家想了个特高明的手段,哎呀,我都想对着镜子给自己磕个带响的了。你听我说啊……”
我一点儿也没有分享那若兰喜悦的心情,打断了他的话。
“有什么事儿过后再聊,赶紧把电话给嫂子,我有重要的事儿和她说。”
“哎你……真是的。”
那若兰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花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免去了虚头巴脑的寒暄,开口直入正题。
“嫂子,我找到老居士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就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你找到我母亲的遗骨了?在……在哪里?”
“不是遗骨,是……唉,我怎么跟你说呢。嫂子,你真的对老居士以前所做过的事儿一无所知?”
“这……我真的不知道。”
花姐愣了一下,“母亲的行踪一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十六年前她给我寄来了那封画着粉彩镂空转心瓶的信,从此就没了任何音讯。多余,母亲的遗骨到底在哪里?我这就……”
“呃……嫂子,你先别激动。”
我赶紧示意花姐冷静下来,此时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老居士的阴脉气息也在不停的波动着,情绪很不稳定。
“这样,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在海宝斋见。麻烦你跟安叔说一声,我有点儿事情要问他,是……关于诗雨的事儿。”
“老安?哦……行,我知道了。”
花姐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声,随后挂了电话,我开着车朝琉璃厂的方向赶了过去。
今天正赶上个周日,街面上的人还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