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质唯唯听令,主从关系倒转,秦朗愈发得意,别看平日里你们这些文士高高在上,真到了关键时刻,还得靠真本事才能站得住脚。
站在城上巡逻,秦朗迎风而立,征袍猎猎,顿时豪情万丈,大丈夫生逢乱世,当凭真本事立功名,再也不要让人暗笑我螟蛉之子,仗着母亲姿色才有今日。
当天晚上,秦朗梦见自己击败刘琦,收复中原,一路杀进荆州,被曹丕奉为辅国大将军,身披金甲红袍,受万军拥戴,所过之处,风光无限。
正挥手大笑之时,却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昏暗,窗棂朦胧,笑声犹在耳边,还咧着嘴巴,原来竟在睡梦中笑醒。
秦朗意犹未尽,有些懊恼,闭上眼睛想再回梦境,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估计天色不早,干脆披衣下床。
正穿戴洗漱之时,听得吴质敲门呼唤,开门问道:“明府有何要事?”
吴质正一脸惶急,见秦朗容光焕发,面带喜色,不由一愣,顿足道:“秦将军,徐州军已到城外,正在叫战。”
“来得如此之快?”秦朗吃了一惊,赶紧回房取过头盔,边戴边问道:“可知何人领兵?”
吴质苦叹道:“来的正是张飞。”
“张飞?”秦朗系丝带的手一紧。
吴质担心地看着秦朗:“小将军莫非怕了?”
“怕?我怕他个莽夫?”秦朗咬牙怒骂道:“某正愁难报杀父之仇,张黑子竟送上门来,真天助我也!”
当年徐州之战,诸侯更替,秦朗之父秦宜禄正是吕布麾下,吕布败亡后,秦宜禄归降曹操,任沛国铚县长,后刘备占领徐州,张飞路过铚县,劝降秦宜禄。
秦宜禄也因曹操霸占妻子杜氏,自觉面上无光,一时气恼追随张飞,但行了数里便心生后悔,惹得张飞性气,一怒之下将其斩杀。
吴质自然也知此事,闻言松了口气,与秦朗赶往南门,边说道:“来的不止张飞,还有赵云……”
“可是那常山赵子龙?”秦朗微微蹙眉,顿觉脚下沉重不少。
“正是!”吴质观察着秦朗神色,言道:“还有一将……”
“还有人?”秦朗停下脚步,扭头问道:“可是关云长?”
“这倒不是!”吴质摇头道:“另一人叫陈到。”
“陈叔至么?”秦朗轻咳一声,淡淡道:“倒也平常。”
吴质见秦朗裹足不前,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未知秦将军可能对付?”
“莫说陈到,就是关羽来,某有何惧?”秦朗一甩征袍,快步往城头走去,大声道:“我要打三个,以报杀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