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原本阴霾密布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原本紧握的拳头也缓缓松开,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杨弘眼中也重新燃起希望之光,兴奋地搓着手:“这下可好了,有了这批粮草,咱们就有底气了!”刚才与阎象的争执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阎象也暗暗松了口气,神色缓和了许多:“如此一来,我军暂时无忧,当务之急还是谋划如何破城。”
众人不再为刚才那批错失的粮草而争执,纷纷将心思转回战事。袁术坐回主位,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既然粮草有着落了,是时候好好想想怎么攻破这豫章郡城了。刘繇多撑一日,我们便多一分损耗,大家都说说想法。”营帐内的气氛再度热烈起来,众人围聚在地图前,你一言我一语,激烈地讨论着破城之策。
阎象神色凝重,并未被粮草即将到来的喜悦冲昏头脑。如今大军缺粮已成既定事实,这批粮草对整个战局的走向实在太过关键,他满心忧虑,不敢有丝毫懈怠。
稍作思忖,条理清晰地向袁术谏言:“主公,雷薄将军筹集的这批粮草,是我军的命脉所在,容不得半点差池。马超已在庐江郡两次设伏,难保他不会觊觎这批粮草,在江上动手脚。即便走水路,也务必做到万无一失,我恳请主公派大军前往接应。”
杨弘一听,当即反驳,语气中满是嘲讽:“阎公,您怕是被这战事拖得头脑不清醒了吧!那马超的骑兵都是北方健儿,有几个熟悉水性的?他们怎么可能在水上兴风作浪!”
阎象对杨弘的讥笑充耳不闻,继续诚恳进言:“主公,千万不可轻敌。虽说马超眼下没有水军,但他与周瑜、孙策是结义兄弟,此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如今马超、周瑜、孙策三方都已入局,兵锋直指我军。周瑜和孙策刚平定会稽、吴郡,手中难保没有水军力量。所以,粮草的接应工作刻不容缓,必须谨慎安排。”
尽管杨弘的话听着有些道理,袁术也暗自觉得阎象的担忧或许有些过度,但这批粮草实在是关乎大军生死存亡,容不得他有半分轻视。袁术眉头紧锁,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索良久后,终于下定决心,转身看向麾下颇通水性的将领李丰,神色冷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丰,我命你即刻率领一万水军前去接应这批粮草。记住,这批粮草对我军至关重要,关乎着此次战役的成败,若是有任何闪失,你与雷薄提着脑袋来见我!”
李丰单膝跪地,领命而去。虽说袁术的要求极为严苛,可李丰心里却没把这任务当回事。他一边大步往营帐外走,一边暗自思忖:北人不习水战,马超就算有心在水路拦截,也鞭长莫及;周瑜此刻正陷在九江郡的战事中脱不开身,刚平定吴郡和会稽郡,哪有多余兵力来江上袭击自己?更何况,自己麾下这一万水军,可都是经过长期操练的精锐,岂是周瑜仓促招募的那些乌合之众能比的?想到这儿,李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脚步愈发轻快,仿佛这一趟接应任务不过是走个过场,毫无危险可言。
马超这段时间可谓春风得意,在张绣的紧密配合下,两次成功伏击敌军,缴获了极为丰厚的粮草。这些粮草一运到汝南郡,军中的士气瞬间高涨,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眼中满是对胜利的渴望。反观张勋这边,援军迟迟未到,他只能无奈地龟缩在营盘里,每日高悬免战牌,士气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等待中逐渐低迷。
马超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打压敌军的机会,多次主动发起进攻。尽管暂时还没能攻破张勋的营寨,但每一次攻击都让张勋疲于应付,左支右绌,难以抵挡。张勋每日都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中度过,时刻担心营寨被攻破。
与张勋那边的压抑氛围截然不同,马超的营寨里则是一片轻松愉悦。因为有了这两批充足的粮草,大军再也不用为吃饭问题发愁,士兵们心情舒畅,训练时也格外卖力。而且,马超手中还有甘宁这张“王牌”尚未打出,实力不容小觑。
徐庶和鲁肃与马超聚在一起商议战局,徐庶分析道:“袁术军中缺粮已久,如今必然心急如焚,肯定会更加急切地催粮。”鲁肃点头表示赞同:“没错,依我看,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会更加频繁,我们正好可以见机行事。”
果不其然,马超和张绣安排的斥候多次发现,往来于豫章和九江郡之间的信使行色匆匆。很明显,这些信使是被派去催粮的。但马超他们非但没有加以阻拦,反而暗自欣喜,巴不得这些斥候一天能跑上八百趟。在他们看来,这样就能促使九江郡的雷薄再次筹集粮草,从而为他们创造下一次动手劫粮的绝佳机会,进一步削弱袁术的实力。